听婆家大嫂这么问,亲家妈顿时有些脸色不妥。她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唉!这还不是我那个儿媳妇。她在那个工地做工,但是前段时间身子骨不舒服,又不想旷工,一天算二十六。这还是正式工的工作,就是累一些。但也不强着整天都做,就想着让娟子代工一下。这不是赶了巧了?”
听到这个,赵文山和孙梅的脸色都有些不好。冯宏娟生了两个孩子,老二是难产大出血。这身子骨一直没养好,看着团团圆圆的,可实际上里子虚的很,只是看着好而已,前些年夏天还中过暑送到医院住了大半个月。
收废品和工地上干活能一样吗?虽然说她那个儿媳妇是大集体,也是正经正式工。可那是个什么活儿?就是男人出去打工,也是先奔着工厂去,工厂去不了才去工地搬砖的。
想到这里,孙梅眉头拧成了一股绳子:“她身体不好,我们家弟媳妇身体就好了?亲家母,娟儿的身体是个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道,咋还能让她去替班去?别说推独轮车搬砖了,她就是爬上那脚手架都手软腿软的。这次还是幸运,只是旁边的人掉了下去。这要是她头晕眼花,一个没踩好……掉下去呢?丢下爷仨儿在家,这孩子没了娘就是根草。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家蛋儿还算有本事年轻肯干,不说找个黄花大闺女,找个小媳妇没得拖累的容易的多。到时候,那俩孩子咋办?您给照顾着?”
“就是您给照顾,您能照顾几年?我们做大伯家的,肯定不会放着不管。你也别嫌弃我说话难听。我这人就是这么直来直去的,有啥事儿说啥事儿。眼下娟儿的事儿是第一位的对吧!”
“啊……那是那是!”冯亲家母扯着有些僵硬的嘴角应了应,稍微动了动手指了指外面:“这不是喊了她奶过来,给她喊了魂儿了吗?我当娘的,怎么不心疼自己姑娘不是?这喊了魂儿,睡了就好了。”
她这话刚说着,就听到那边赵文旦嗷了一嗓子:“娟儿……娟儿,醒醒。没事儿啊……没事。哎呀没事啊……”
听着赵文旦公鸭嗓子一样渣渣的声音,孙梅抿着唇别有深意的看了那冯亲家母一眼,快步出了屋子赶过去。赵喜红拉着徐敏也跟着过去,一进门就看到冯宏娟脸色更加苍白的大口喘着气趴在赵文旦怀里。
她看起来更不怎么好了,似乎是做噩梦盗汗,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整张脸带着那颤抖的双唇,如同糊了一层蜡壳。看着这样,徐敏有些担忧的看着:“小舅娘,你还好吗?”
“没事!”冯宏娟虚弱的笑了笑,她有些羞涩的从丈夫怀里挣扎开拿着毛巾自己擦了擦手脸。她嘴唇没有啥血色,赵喜红看着她这样很是心疼,连忙起身去了厨房那边。屋子里炕点了火,但是柴弄的不是很好。
看着她出去,孙梅这才想起来炕下面的火。徐敏朝冯宏娟笑笑跟着自家娘过去,厨房是好几天没有开火的样子。因为两边临着近,冯宏娟每星期会回来个一两趟。将家里收拾一下,虽然孩子男人都在那边,但还是这边才是家。
徐敏看着赵喜红点了鼓风机炉子,正准备弄了砂锅弄些米粥,连忙阻止她:“找点红糖,我回去一趟,我那里还有一些药。先给她用红糖、姜还有黄芪煮点水喝。”
“你还带了药啊?”赵喜红有些不敢置信,她没想过这些。徐敏点点头:“我有些气虚,大夫说如果盗汗不严重,就自己煮点水喝。你看她那汗出的,那炕刚开始烧填的柴也不多,哪儿能热成那样儿?”
赵喜红一听也是心揪:“可是有用?”
“有用,不过明儿还是带着去乔大夫那里看看的好。不过我看她娘家人那边,是个什么意思?”
“甭管她那边,我跟你小舅说。若是没钱,你给垫上一些可成?你那户口,还有那些日子的添口,都是你小舅一家省下来借给咱们的。不能忘本不是?”赵喜红担心医疗费用太贵,她姊妹几个担待不起,只能从二丫头这里下手,但又担心她不愿意。徐敏白了她一眼:“你当我是你?”
她找了抹布擦了擦手,小跑着跑了出去。两家临着近,很快就溜了回来。手里抱着她的保温壶,又拿出了从空间里让细辛找出来的黄芪切片还有老黑糖。
将糖用捣蒜小石臼子弄碎,她将自己的羊肉汤弄出一些来,让赵喜红配着水混合了黑糖和黄芪片一起在砂锅里煮了。党参红枣羊肉汤的味道本就浓郁,这又加了两三片的黄芪,配合着黑糖进去。里面的味道更是充满了一股子中药的味道。尤其是翻滚起来后,徐敏还在上面加了一小勺的花生油。
那香气,瞬间就从厨房四溢出去。等在院子里的冯家人好奇的看向厨房:“他亲家姑子,这是弄啥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