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保全带着手下新分下来的小警察,一脸无奈的坐在赵家堡村长办公室里,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人,以及坐在地上撒泼哭喊,头发凌乱的孙红。
他捏了捏鼻梁:“闭嘴,再哭闹就把你带走关起来。”
孙红被他这么一呵斥,哽咽了一口气剧烈的咳嗽起来。在她身边,是坐在一边侧着头不想看人的席安全,也就是徐敏的三叔,比他爹要强一些,知道出去打工挣钱,所以他们家生活条件要比他家好很多。他被警察喊了过来,知道自家老娘们丢人丢到警察那里去了,根本没脸见人。
徐敏挨着村长那里坐着,眼下郭保全的到来除了村长,就是她那个看着有些长袖善舞,实际上就是一个老实的庄稼汉的大舅,都不咋能开口。她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佩兰,咋说?】
【主人如实说就好。先说一下对方为何去门前叫骂,再说为何报警。】
【好!】徐敏定了定神:“郭叔,我也是没办法节假日还喊了您过来。前几天儿她闺女,就是那个席春花,在学校里传谣言,我不是喊了您过去吗?结果她有些不服气,就到我大舅家门口叫骂。本来这也没啥,农村嘛!结果我大舅喝了点儿酒,有些上火了,就抓了她,有了一些肢体争斗。她挠了我大舅,还叫嚣说没人能管她。说我在外面胡搞,说……”
徐敏深吸了口气:“她说,我和我娘是外面卖了春换了脏钱弄房子。我大舅实在是气不过,就跟她有了掰扯。我看着不能闹下去,就打电话报警了。虽然说农村这种女人多,闲言碎语的也常有发生的。放着不管,自己过自己的也没啥,毕竟一不偷二不抢的,也没吃他家拿他家的。可她这么说太过分了,凭啥啊?我看她就是打击报复,前头席春花说的谣言,我看就是她这个做娘的教的。一肚子坏水,看别人家过得好,就眼红。她闹得忒厉害了,还说就是警察也管不到她。还叫嚣说,让我有本事就让警察抓她,不找你们,就是我和我娘落实了她的造谣。我自己无所谓,日后考了学校去哪里还不知道。她怎么能这么带上我娘和我大舅一家?我气不过,就报警了。这事情,她要是不道歉,我就去法院告她去。”
听她这么一说,不管是屋内的几个当家的人还是屋外面看热闹的,都安静下来。
这孙红嘴皮子最是利索,是村里面少有的几个泼妇,骂起人来,那能够三小时不变的。平日里,凡事儿能不招惹她就不招惹她。可也没谁跟她闹的真的找了警察。还去法院告……好家伙,这是碰到硬茬了啊!
席老二那窝囊废的看着是个馒头,结果养了这么一个尖角角的姑娘。也不知道这青烟是哪个祖宗坟头出来的。
“你告啊!”孙红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指着徐敏:“有本事你去告啊!我看你到时候是你和你娘丢人还是我丢人。自己是个什么贱皮子自己不清楚吗?还有脸找警察!我呸……你个小贱皮子,以为找村长拉伙儿全族的在这里欺负我就成了?我告诉你……没门儿!你在学校欺负我闺女,回来还想欺负我……呸!”
她哼哧一声看着郭保全很是得意的扭着身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她有些胖,这一动一动的看着颇有一些搞笑。
“警察同志啊!”她指着徐敏:“你说说,我说错了吗?啊?我闺女受了欺负,我这做娘的不心疼不找她算账吗?我找错了吗?”
“你那里找对了?”郭保全皱着眉头看着她:“你女儿造谣生事,没有关起来劳改已经是看着她还是个学生,让学校处置了。你这个当家长的不知道好好教育,还在这里生事。我看就是因为你的关系,你那闺女才不学好。小小年纪,学人家啥不好?”
郭保全也是有些生气,他十一开会的时候才真正明白这小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人家救了两只熊猫,一大一小。这要不是小丫头从天坑里面找了路,出去求救。那熊猫母子就得死在那天坑里。过了假期,市委是要发奖状去学校的。虽然人家孩子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政府该给的还是要给。
结果这可好,前头当闺女的说人家家里买卖人口,后面说人家卖Y。
孙红嗤笑一声:“那是您不知道!”
她一脸得意的说:“我家那个跟她爹是亲兄弟,他们家一年能出个一百块钱都是个好的了。欠了一屁股债前两年才还清吧!这穷的叮当响,儿子娶媳妇还需要换亲把闺女送给大舅哥当童养媳才行。这才几天啊?就有钱弄房子弄地的。这起房子得多少钱啊?是好挣的啊?她们家这么一个小破烂货,就突然拿了钱回来,哼哼!这钱哪儿来的?啊?还有,赵喜红,你欠你兄弟家的账还清了吗?”
赵喜红看她那样子刚想说什么,就被徐敏抓着手腕拉住了:“跟你有关系吗?”
“咋就没关系了?”孙红下巴一抬,脖子上的筋一根根的暴露出来。她一脸鄙夷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徐敏:“甭管你那个娘和你爹是咋回事,我们可是连着亲呢!你这不干不净的,我孩子日后怎么结亲?谁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