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瞪大了眼睛,呆呆看了好一会,才知道阎埠贵刚才的忠告,是多么的真心实意。
这所谓齐老的虾腿,就画在空白的画纸,不但再无其他任何东西,署名日期也全没有,整一个三无产品。
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刚才答应出钱说得太早,这么一条腿,给老太太骗去了拾元钱。
这都多少斤猪肉了?想想就心痛。
老太太兴致很高,继续拿出一副卷轴:“除了齐的什么瞎画的虾腿,我这还有很多画,都是名家作品。”
“譬如这幅,徐悲宏画的马。”她说着,又将卷轴慢慢打开,“你还别说,这副肯定比虾腿好。”
只见泛黄的画纸先出现了一条马尾最后的部位。
这幅画的画功肯定比前一副要好,整条马尾都很像,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条马尾巴。
“这幅画,十五块钱,小李子你拿去。”老太太继续说,“不赚你钱,瞧瞧这画功,值这个钱。”
李贺吃了刚才的亏,哪里会再当,眯眼道:“老太太,这幅画这么值钱,不会就只有一条马尾巴吧?”
老太太不好意思地哂笑一声:“小李子真聪明,这幅就是徐悲宏画的马尾。”
她嗖的一下将画全部打开,好家伙,偌大一放画纸,除了一条马尾什么都没有。
“你看这古典的纸张,看这栩栩如生的马毛,绝对真迹,十五块不贵。”
李贺给了个让她自己体会的表情:“能得您一副虾腿够幸运了,这马尾巴可不敢夺爱,您老自己留着吧。”
老太太立即退让了一步:“别介啊,这样,十块,你拿走。”
李贺照旧摇头不说话。
现在他可以确定,这位聋老太太指定不正常,不是穿越者,就是一个投机倒把的惯犯。
“那,五块,三块。”老太太铁了心要把这幅价值连城的马尾巴让出去,接连降价,“两块,一块,五毛,小李子我这可是亏本了,不能再降了。”
李贺沉着脸道:“老太太您别忙了,这马尾巴太贵重,哪怕您免费给我,我都不敢要。”
他说完拿出几章皱巴巴的钱、一块的几毛的,凑成十块,放在桌子。
愿赌服输,哪怕是被骗,他也不赖账。
老太太见他要走,就像年轻了几十岁,一个百米冲刺就把他拦住。
“别走啊,这幅马尾巴你不要,我还有其他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