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的声音都在发颤，它吃了那么多人，都是被自己吃掉的人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第一次，它，这个加害者，感到了恐惧。

“你……你，你想……干什么？”

叮！

高尔夫球杆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左尚哈哈一笑，十分随和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再帮我刷一点东西出来而已。”

一旁的售货员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即便是多年之后，也不愿意回想起来。

黑暗之中，人影起伏，伴随着高尔夫球杆的不断起落，受害者与加害者身份的互换……这种场面是写成文字都不能过审的等级！

她只能闭上自己的眼睛，躲在角落之中，乞求着这场暴行早点结束。

终于，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后，左尚确认从这家伙身上再也榨不出什么“汁水”后，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它，带着高尔夫球杆来到收银台前，“不好意思，请结一下账。”

售货员颤抖着站起来，窗外的月光照耀，也只能照亮左尚的半张面颊。

全是血。

全是那个鸟人的血。

“请……请……请放过我……”

左尚尴尬笑着，一边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当然，我还没有养成杀人的习惯。不过我不希望这件事让更多的人知道，可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售货员连连点头，能活下来，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幸运。

“一共多少钱？”

其实售货员也不敢收钱，毕竟人家变相救了自己的命，就算是让她把这些商品的钱出了都可以。

不过左尚都这么问，她也只能如实回答，“一……一共四十六块五毛……”

点着头，左尚从有些破旧的钱包里掏出一张二十元的钞票，放在桌面上，“不用找了。”

不用找了……这我怎么找钱……

售货员只能接过这张二十元，可是当她拿起这张钞票时，却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咦？”她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仔细打量着这张钞票，“这不是五十年前才用的钞票吗？”

此时左尚提着一袋速食食品，来到莫常的车前，用手敲响了副驾驶座的车窗。

莫常连忙打开车窗，当他看见左尚那满脸的鲜血之后，顿时被吓得面色苍白，仓皇失措，“大，大哥……你把谁杀了？我后备箱塞不了尸体啊，要不直接扔郊外的养猪场里面吧，我认识他们老板，能处理尸体的，你别为难我啊。”

“你懂得倒是挺多啊，”左尚敲着车顶，“我和你说正经的，你给我听好了。”

莫常连连点头，“大哥，有什么你随便吩咐！”

左尚平静地开口说道：“我家旺财，貌似杀了你的同伴吧？”

他……他知道这件事？

冷汗从皮肤之下往外渗出，莫常看着左尚，如果这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条狗杀死了自己的同伴，岂不是刚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装的？

看莫常这种反应，左尚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几分，“我相信你们应该是某种调查组织，我暂时还需要在和谐村里住几天，不想被人打扰，你应该知道出去之后要做些什么吧？”

咽着口水，莫常重重点头，“知……知道，回去和他们说，村子里很危险，不要贸然靠近……”

“太好了，你很识时务，我就喜欢你这种聪明人。”左尚将自己的手机拔掉，并且留了一串莫常的电话号码，“之后我会联系你，问问有没有什么情况。你应该知道，我家旺财到底有多厉害，我猜你一定不想看见它找上你，对吧？”

莫常点头点的更厉害了。

和谐村无疑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尤其是那些诡异的村民消失之后，相关机构肯定会派出人员查看，他可不想到时候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一群外人入侵，然后被绑起来抓回去切片研究。

有一个害怕自己的人给自己通风报信，也算是让左尚心里有个底。

看着莫常驱车离去，左尚伸了个懒腰。

“嗯……要是天天都有这种诡异给我刷点数就好了，真舒服啊。”

说罢，他提起手里的塑料袋以及沾满鲜血的高尔夫球杆，走向了来时的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