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心里面也变得慌张起来,现在好不容易到这一步,她不像一切重来。
门外的脚步声出来,有人强行打开了门上的锁,然后靠近这个柜子,手里拿着一块石头,一下一下敲击着柜子上的锁。
此人来势汹汹,门口好歹也是一把锁,他只砸了两下,锁就被他砸开,想必柜子上的锁也是命不久矣。
凤兮轻慌张起来,此人要是个恶汉,她恐怕是在劫难逃,光是砸锁就能判断出来,此人必定是身高八尺有余,力大无穷。
凤兮轻所在柜子角落,不敢吱声,看着从麻袋的缝隙里,看着漆黑的柜子。
一束光透露出来,柜子里不再是一片黑暗,但是隔着一层麻袋,她依然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柜子打开,鹤颐行看着柜子角落里的麻袋,伸手,将麻袋的袋口解开,一个头顶露出来。
“啊!怎么回事,这门哪里来的锁!“外面的宫女发出一声尖叫,以为是遭了贼人,吓得喊人过来。
凤兮轻的头露了出来,一脸迷茫看着这个和自己想象中的壮汉,完全不相符的人。
她做梦都想不到,会是鹤颐行。
此刻,她只想说:你不要过来啊!
看到鹤颐行的那一刻,她恨不得立刻关上柜子的门,躲起来。
下一刻,在宫女闯进屋子的时候,鹤颐行捡起地上的锁,立刻挤进柜子,关上柜门。
只听外面的宫女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狭小的空间,二人挤在一起,鹤颐行整个身子几乎都是趴在凤兮轻身上的。
凤兮轻还是第一次离鹤颐行如此之近,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鹤颐行也是注意到了她紊乱的呼吸声,不免小声问道,“你在怕我?“
凤兮轻条件反射似的,直接用手捂住鹤颐行的嘴,让他别说话。
这外面还有宫女呢,要是被发现,她的清白可都就毁于一旦。
她不想和鹤颐行有任何的牵扯啊。
鹤颐行的脸,摸在手心冰冰凉凉,还带着几分的柔软,可以说触感非常好。
柜子狭小,二人紧紧贴着,该触碰的不该触碰的全都触碰。
凤兮轻恨不得一头撞死,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惧怕老鼠的人,和一窝老鼠共处一室,她整个人都冷汗连连。
柜子外面的宫女似乎走远,至少听起来没有脚步声。
忽然间,凤兮轻感觉自己身上一重,整个人被压得死死的。
鹤颐行的头搭在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不断往她脖颈处吹,让她整个人冷汗连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干什么?“声音中不自觉带了颤抖。
“腰闪了。“
鹤颐行给出的答案很简单,也让凤兮轻无力反驳。
“人都走了,我要出去。“
凤兮轻伸手就去推柜门,然而,一只有力的大手却按住了她的手,磁性之中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还没走。“
声音之中还带着几分的暧昧。
他一定是想要侵占她的美色!她如今这张脸,诱惑力十足,她自己都有些忍不住。
“你——“给我离远一点!
然而,只是说了一个字,她就立刻心口绞痛起来。
“嘶——“凤兮轻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她又忘了自己不是凤兮轻这回事。
而鹤颐行也是察觉到了她的不适,往她嘴巴里塞了一个小药丸。
“这是什么……“凤兮轻话还没说完,感觉背后被拍了一掌,这口中的药丸就不自觉地滑到肠胃里。
“速效救心丸。“鹤颐行温和道。
“真的?“
凤兮轻的的确确感觉心口不疼了,就算是她不娇嗲说话,心口似乎也不疼。
衣柜里面空间狭小,两人彼此交换气息,柜子里的温度不由得升高。
凤兮轻和鹤颐行共处这么长时间,心里面的恐惧也逐渐淡化。
“只要有我在,你不必成为别人,你还是你自己。“
鹤颐行语气认真。
凤兮轻抬眸,朝着他看去,眼前只有漆黑一片,衣柜的缝隙透出来的那点光,只能让她看到两个亮晶晶的眼珠子在闪烁,其他的便什么也看不到。
听着这句无厘头的话,凤兮轻忽然间有点莫名的安心感。
鹤颐行伸手推开柜门,凤兮轻本想拉住他,但是已经来不及,因为柜子门已经打开。
“不是说人还没走吗?“
凤兮轻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怎么有一种被暗算了的感觉,好像怪怪的。
“是我听错了。“鹤颐行道。
凤兮轻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可能真的听错了吧。
鹤颐行先从柜子里面出来,紧接着伸手去将凤兮轻身上的麻袋取下。
取开麻袋时,他的手指会时不时触碰到她。
凤兮轻觉得身上痒痒的,有点儿不舒服,只当是鹤颐行不小心的,希望快点儿把这麻袋弄出来。
凤兮轻扶着鹤颐行的手臂,从柜子里钻出来,回头看了一眼柜子。
这个柜子,真的只有小小的一点点,她一个人在里面都觉得施展不开,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挤进去的。
若是挤进去,两个人都得融合成八卦图的样子吧。
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脸颊热得发慌,她无法想象,刚刚两个人靠的有多近。
虽然还隔着一层麻袋,但是可以说是贴在一起。
“啊哟——“
凤兮轻从柜子里跨下来时,一个走神,直接一脚踩空,朝着地上倒了过去。
她是做梦也没预料到,这柜子居然这么高,她还以为下来就是平地呢。
身体不受控制倒在地上,紧接着就是脚踝处传来的剧痛。
鹤颐行也是一惊,他刚刚本想接住凤兮轻,可是当手放在她腰上的时候,他犹豫了。
如今凤兮轻倒在地上,他心中是万分自责。
“没事吧?“鹤颐行扶着凤兮轻的胳膊,一脸的担心。
凤兮轻一抬眼,就看到鹤颐行灼灼的目光,他似乎是整个人的心都快要铁在她身上一般。
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只敢立刻开口,“不过是摔了一跤,没什么事的。“
她说的风轻云淡,说完后便像是没事人一样站起来。
鹤颐行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看着她没事,心里好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