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自己来一趟,何妨不试试能不能改变[历史]?
毕竟[历史图册]上记录的话,也不一定就确凿无错。
王轩攥着韩氏的手,“我生过儿子,我一定会帮你的,姐…”
她点点头,欣慰的笑着。
随着马车晃动的频率增大,那被掀开的围帐顺势放进一道光。
光里还有星星点点的[烟火],窗外沾满人潮人海的喧闹。
老奴才叫停马车,隔着围帐说道。
“皇后娘娘,[兴隆院]到了…”
“行,去把人都散开点…”
“是…”
老奴才说完,只听见周围一场聒噪。
马车下座,有人捧着,王轩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真能见到[南宋]的[勾栏院]。
不过[兴隆院]是个内室,比起室外人数倒不少,反而安静祥和许多。
走进去迎面就有个老叟正手拿[醒木]呵气方刚。
“把所有人都劝出去…”
韩夫人抵着嘴,扇叶一折,没说出口的话就被老奴才及时注意到。
王轩拦着,摇摇头。
“这种[好玩的],人多才热闹,就这样吧…”
老奴才回头望了望韩氏,点头撤下刚要开口的话。
坐在全场的[中央大转],四周的来宾都不是[歪瓜裂枣]。
甚至有的王轩在朝堂之上还相识一面,他们脱下官服和正常百姓没两样。
“[兴隆院]的戏活,在南宋[数一数二]。”
老奴才短暂的介绍着,韩氏皱着眉让他“滚远点…”
王轩点头,不由得随众人一同拍手。
掌声似乎大了,他难得听一次[现实版评书],有点激动。
这下也引得台上老叟多瞥了一眼[中央大转]。
不明所以,他转身就换奏曲目,重新开讲。
只听醒木“啪”的一声敲在桌面。
“接下来,我要给诸位说一段《关云长刮骨疗毒》。”
众人不解,甚是诧异。
“你刚刚不还讲《西游记》孙悟空大闹天空吗?”
“怎么说换就换?!”
老叟笑而不语,把醒木又是一敲,当即开讲。
“传闻这[关云长]是个身长足有九尺高,髯长二尺,面若重枣,丹凤眼、卧蚕眉之男子。”
“不仅手持[青龙偃月刀],还骑得一挺快马名为[赤兔马]。”
“当时这[关云长]先是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那可谓是名声大震!”
“不巧,今日咋们讲的,便是[关云长]在这攻打[樊城]时,却不幸被[曹仁]的弓弩手所伤,且箭中患有剧毒…”
老叟说着,把话音止住晃了晃脑袋。
即刻后台便窜出两名貌相八九岁的男、女孩捧着一黑瓷碗,朝台下四逛。
老叟仰头喝水润着嗓子,时不时瞟一眼台下的众人。
“大家都麻烦行行赏钱,好讨我们个生计…”
王轩拄了拄胳膊,百无聊赖掏出十块铜板。
坐在[正中央]的[贵客]给多少都不嫌多,老叟默默点着头,男孩和女孩纷纷从王轩身边离开。
待[二人]走到韩氏眼前,似乎有被吓到。
老叟眼花,隔着老远居然都看不出[太监]在人群里杵着。
[韩氏]眉开眼笑,摸了摸两小孩的头,直接叫[老奴才]递上[一贯钱]。
男孩子提着钱跌跌撞撞走,小女孩跟在后面拉着他的衣角嘴角轻咬,捧到近处,那老叟见状嘴巴都合不拢,眼睛眯成一条缝。
远远眺望着深鞠一躬,眼睛里全然只有海蓝色的袍子,也不知那竟然是[皇后娘娘]。
“今天可总算遇见[财主]了…”
他推搡着小孩们赶快回后台,自己麻溜提起醒木一敲,接着讲起。
“华佗!”
“那可是一位神医啊…”
“据说死人都能给治活,活人要是用他治,那就得一飞冲天[了不得]…”
“这一次,华佗也棘手了,大家说难不难治?”
“他扒开关云长那袖子定睛一看,怎么着?好家伙!一滩黑血嗖嗖飙上天…”
“那没办法,只能把胳膊砍了吧…”
“关老爷子一听,顿时脸红脖子粗。”
“那不成,要是砍了它,我还来找你干什么?”
在场的客人们听着,不由都被这老叟幽默搞笑的语气整的捧腹大笑。
达官贵人则是默默无闻,低下头去。
懵懵懂懂的打量着坐在[中央大转]上轻轻拍手的[皇后娘娘]。
直到[关云长刮骨疗毒]曲罢。
那老叟带着后台[两娃娃]行至眼前时,才大眼瞪住。
“皇后娘娘…”
他仿佛像是见到[神仙]了,两腿跪在地上,佝偻的身躯显得瘦弱。
随着手从袖口里掏出来[一贯钱]慢慢递上,狠狠地便要抽打那[没眼力见]的男娃娃。
“皇后娘娘的[钱]你们也干收!”
“不成体统的[玩意]!!”
老叟边说边要打,老奴才手疾眼快抵着胳膊,大声呵斥。
“皇后娘娘还没发话,你这般做事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老叟一听,刚伸出半空中的手已经轻微的抖动。
“皇后娘娘饶命啊…”
“老身有眼无珠,有眼无珠。”
“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韩氏点着头,沉默良久,复对王轩说道。
“妹妹,他讲的故事可曾有误?”
王轩想了想,摇头把跪在地上的老叟拖起来。
“自然没有,虽说其讲的情节略带[哗众取宠],但论[评书]之[改动][无可厚非]…”
“那老叟的[技艺],妹妹认为该赏赐多少才算恰到好处?”
王轩打个转,轻言细语道“总计[一贯钱]…”
“哦,为何?”
韩氏抬头看向他,只见王轩抬脚踩在木凳上,朝四周打量。
各路大臣,纷纷被数落个[精光]。
他们[站立而起]却又[纹丝不动],要是被贸然盖上[旷职享乐]的名声那恐怕就是一个下场便是[死]。
王轩撇了撇嘴,心知肚明。
跳下来,心里的[小算盘]发出[叮叮咚咚]的敲击感让他得意。
“[一贯钱]自然要有[一贯钱]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