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这样困惑过,家师耶以刀而闻名,百年前的武林大会凭一柄刀挫败无数天骄。”说到这里宁英摇头一笑道:“大概就是那所谓的惺惺相惜吧,为了纪念这位能与之一战的对手,城主教了他弟子用剑。而青衫剑呢?则教他弟子用刀,后来再改授拳。”
杨亥民默然以对,想起那位如顽童般的老人,至今他也不敢相信这位老人便是那甲子风流的青衫剑神。
“你我之间,终有一战,所以我才会说那许多与你听。”宁英再度将越王剑背负在身上,这柄剑说是武器却也不是,在他看来更多的是一种责任,一种传承。
杨亥民沉默良久,终道:“为何要战?”
宁英淡然道:“你习的是天地经,没有那天地总纲,终不能至那大道。届时你要取,便是要从我剑下取了。”
杨亥民嗤笑一声,喃喃道:“有意思?”
宁英呵了一声,没有说话,故事是听来的,其中之意是自己揣测的,莫管真假,但他需要一个能够竞争的对手,而杨亥民则是最佳的对手!
看看滚滚而立的东海,和多少楼内师傅与那老人的话语,杨亥民逐渐明悟了,即使曾经在自己印象中只会吹牛皮说瞎话的老顽童真是那个青衫剑,但二十年的光阴,杨亥民自问自知,不管宁英说的是真是假,但杨亥民也不怕背负上青衫剑传人的名头在这大江大湖中走上一遭,三教两门若是敢来,自己也不介意效仿青衫剑,一剑敢叫你低眉!
豪气顿生的杨亥民微微一笑,眼中符文光彩流动,但他却忽然看见那千丈海水之上,却立着一叶扁舟,扁舟上,两个人。
一人一袭素衣,青丝如瀑,宛若谪仙。但她的眸子不再明亮,那明黄的眸子已是黑色,她的脸更为苍白。她的身旁,一位少年为其撑伞,脸上尽是担忧之情。
“你做了什么?”杨亥民一手按住腰间刀柄,冷声道。
宁英闻言,没了方才那种泰然自若的神情,只有无尽的愧疚,他撇过头去,不愿多言一语。
杨亥民面色一僵,但却毫不犹豫的迈出了这一步。
万丈海水,天海一线,青衫杨亥民,破浪而去。
这一日,江湖中发生了许多事,茶馆酒肆之内,都以之为谈资。
佛道不争,邪首隐世。
削发为尼,常伴青灯的菩萨们遥望东海。
儿孙满堂世家祖母们,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天剑峰上,斩情忘我之人,乘一柄遗铸之剑往东海观潮。
一袭红衣望天之飞剑,遥观东海之碧蓝。
一位青衫男子,怀抱一袭白衣,乘千剑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