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过来的时候,奴婢看那边的架子应该有东西可以用得上,奴婢去去就来,请姑娘稍后片刻。”怜儿边说边快步走了过去。
卞瑛瑛将手中的皮革折好,在等待怜儿的间隙四下随意观看了一番,旁边的架子上放的都是一些金属器物,铜镜铜壶瓶罐香炉各式各样琳琅满目,虽然并不珍贵但大多做工还算精细,有一些造型还很别致,卞瑛瑛对这些古代器具很感兴趣,于是聚精会神研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身前的架子突然发出了两声轻微的吱呀声,随后连同上面所置之物整个倒塌了下来。
一时之间,所有金属器物纷纷掉落,来势汹汹,若是砸到身上,怕是很容易让人受伤。
事起突然,卞瑛瑛躲闪不及,只得本能地用两只胳膊护住了头。
“姑娘——”
怜儿距其有一定距离,根本没时间跑过来,在远处急得直跺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感觉身旁有一股巨大的冲力向自己袭来,如同那夜在寝殿之中被抵在墙上一般,卞瑛瑛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自己被拥入一个温热绵软的怀抱中,然后随着那个怀抱身子失重地向后倒去。
待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卞瑛瑛发现自己已经躺倒在了地上,架子和上面所置的金属器物散落在身旁,却并没有伤到自己分毫。
而此时自己身下压着的,竟是今日穿了常服的左丘玉人。
“殿、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卞瑛瑛盯着左丘玉人的双眼,怔愣而略显惊诧地问道。
左丘玉人也面无表情地回看着她,冷声道:“这是本宫的府邸,本宫自然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
“殿下,姑娘,你们没事吧。”
怜儿此时已经跑了过来,边搀扶起二人边关切地问道,眉眼往上挑了一下,却赫然发现卞瑛瑛头上的发钗已经断成了两截,不由得大惊道:“姑娘,皇上赏赐给您的红宝石头钗断掉了。”
古时候,随意毁坏御赐之物,于普通人来说甚至是掉脑袋的大罪。
卞瑛瑛边用手拍打着左丘玉人背上沾染的尘土边道:“多谢殿下相救,御赐之物损坏一事,还请殿下恕罪......”
那一瞬间,手中异样的触感蔓延开来,带有几分湿热,几分粘稠,卞瑛瑛心中登时一紧。
地上的某个呈尖刺形状的金属碎片倒立朝上,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
......
当天晚上,太女府寝殿的床榻前,岑香陌动作麻利地将一个药贴拍在了左丘玉人光滑的背上。
或许是力道未控制好,亦或许是伤口骤然间遭到了触碰,左丘玉人秀眉微蹙,发出了一声闷哼。
“哎,你动作轻一点儿。”看着左丘玉人的样子,红笺有些心疼地嗔怪着。
“这记药贴是我特意调制的,贴在伤口上痛感很快就会消失,只会疼这一下而已。”
岑香陌向红笺解释完毕后,又睨了眼趴在床榻上的左丘玉人,半揶揄道:“可以,殿下倒是还能感觉到疼痛,我以为殿下顶着这伤口大半日,连痛感都消失了呢。”
左丘玉人没理会她,默默坐起身,将里衣懒懒披在身上,又对红笺说道:“你找人去查查今天的事,本宫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和凑巧。”
红笺向来聪慧,立时就明白了其中之意,于是问道:“殿下是觉得......有人故意要害卞姑娘?可是殿下当时也在场,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在啊?”
“当时事起突然,本宫没有太过注意。”
左丘玉人思忖片刻,又道:“府里除了本宫的护卫外,那些姑娘从本家带过来的随从里也有精通武功的,若是当时趁乱躲藏逃脱,对他们来说也绝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