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耳和尖贼回来时,已经发现气氛不对了,营地伙伴看见他俩扛着人回来时也没心思过问,全都神情紧张地看着帐篷。
“老耙子,怎么回事?”尖贼将阮云放置在一颗树下,走近帐篷用手肘捅捅一个瘦干干的老伙计。
“你怎么现在才来,唉,出大事了。”老耙子一脸愁容,好像帐篷里有一件关系着他终身的大事一般。
“我和狗耳刚抓到宝石蛇。”尖贼指了指昏过去的阮云,和阮云手上死死攥住、看上去死了一般吐出蛇信的宝石蛇。
“唉,现在抓到有什么用呢。”老耙子一点儿高兴不起来。“二爷要是扛不过今晚,我们大家都...”
他没接着说,但尖贼的灰脸唰地变白,他连忙挤开人群,难以置信地看着躺在一堆棉织物上的刘二当家。
刘明真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但是鲜血仍旧止不住地从腰部漏出,血液浸湿了抱住他手忙脚乱的一名老伙计,腥气横冲。
“怎...,他..,二老爷他,”尖贼难以置信,口齿不清了。“他怎么会?他...,他不是最好的猎手吗?!”
“是暴君。”老耙子重重地叹一口气。“二爷和獾猪几个一起到深处...,遇到了那只暴君,只有二爷勉强活下来。”
但刘明真的呼吸也逐渐微弱。
听到消息,试图掰开阮云手指取出宝石蛇的狗耳也停下动作,疯跑到帐篷前顺带推到一个伙伴,接着也难以接受事实般软瘫在地。
被他推开的那名伙伴,想安慰狗耳,却回头一瞧,眼睛钉在阮云身上了。
“狗耳!你带回了什么?!”他声音有一丝丝兴奋,好像看到了希望。
“火眼,别闹了,那只是一条宝石蛇。”狗耳完全失去了平时捕猎回归的兴奋,刘明真将死对大家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要是二当家的不在,抓再多,又有谁敢收。就算收了,我们...又有谁敢要。”
刘二爷为人不错,四处交友,就算是身上没有什么修为,也可以靠人际关系做出一条路子。但偏偏选了这条险路,只为能够让大伙儿吃得更好、穿得更好。
要是他死了,那些被特殊商人称之宝贵的灵兽、珍药都没有用处了。靠着狗耳、老耙子几个人是卖不出去,商人们甚至会变着法儿骗走或者直接抢走这些货物。
他们不是真正的刘家人,只是被刘明真聚集起来的山户罢了,刘明真看中他们熟练捕猎技巧和熟知地形的能力,他们则看中刘明真辨识灵兽珍药的能力以及四通八达的刘府关系。
如今刘明真要死了,这些十几年来跟着刘明真混的山户们自然兔死狐悲。
“不是,狗耳,你带的那个人,他...他他。”火眼振奋。“他是那个灵修啊!在天澜城设擂台开镖局、打败开山虎的灵修!”
此话一出,顿时叫人群里炸开了锅,围着帐篷沉默的人群立时为扛着阮云的狗耳和尖贼让开了道。
“他怎么昏过去的?狗耳你们做了什么?”老耙子很着急,生怕狗耳给阮云下过药。
“我怎么知道,他抓住宝石蛇就从树上掉下来了,应该是摔晕了。”狗耳左看右看,将帐篷上系着的水袋扯下,解开绳口倒向阮云。
众人屏住呼吸,满怀期待地看着狗耳浇醒阮云。
阮云虚弱地睁开眼睛,将手持到面前,晃晃眼珠子看清了手里抓着的东西:“诶?是蛇?”
然后又晕了过去,那条死得不能再死的宝石蛇仍旧被他紧紧攥住,说什么也松不开。
“狗耳...。”尖贼低声道。“他是不是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