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两侧车窗都遮着浅色的绉纱,透光又隐蔽,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形。
“廷哥家里的弟弟。”卫令眼底闪过一些愤慨,咬着牙,说了一句。
“这样阿……”士兵茫然道。
少将军的弟弟?
他们少将军家到底什么家底,中容首富吗?这也太有钱了吧?
不过他们少将军那么低调,居然还有个如此奢靡的弟弟?
卫令扬了扬下巴,“先去通知营里收拾间帐篷出来,可别怠慢了贵客。”
贵客二字卫令咬着牙,几乎是从齿缝里出来的声音。
另一边,马车缓缓站稳,两侧赶车的侍卫立即跳下去,上前清理出带着少许积雪的道路。
士兵刚刚都扫过一遍了。
这个人好生讲究……
如花花用小小声与与卫令道:“……他们怎么不铺个毯子?”
卫令双手环胸,对此不置可否,“你接着看。”
话音刚落,那缕空的车门从内被推开,两个身姿窈窕的女娥掀开外层帷幕跳下马车,展平了怀里捧着的红绸,蔓延铺在地上,直至营地门前。
如花花顿时瞠目结舌了:“……好厉害……”
卫令面无表情的轻嗤了一声,“丑人多作怪。”
如花花小声问:“哥哥长得那般好,哥哥的弟弟还会丑吗?”
卫令:“龙生……我是说,不是打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自然有不同。”
原来是哥哥同母异父的弟弟。
如花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瞪着眼睛看着马车的方向,隐隐有些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一个人。
只见车门处缓缓迈下一只赤着的小脚,如今明明是寒冬时节,她裙衫底下却似乎未着寸缕,寒风刮过时,那微扬起的裙衫下隐隐露出一双细长的小腿,随着风声有东西叮咚作响。
随着声音望去,不难发现少女的右脚的脚踝处系着一条艳丽的红绳,红绳下坠着一颗小巧的金色镂空圆铃,正是叮咚作响的元凶。
那场面或许可以用活色生香来描述。
“好看……”如花花顺着那条如玉般的小腿看呆了眼。
卫令看着那边厌恶的皱了皱眉,他挪开眼睛,似乎一眼都不愿多看,还顺手挡了下如花花的眼睛,“不好,别学。”
现下的妓馆里素有‘下海系红绳,从良断青丝’的说法,那些妓子为了保留最后颜面,会在腰上,或者脚上系上根红绳,坠上简单饰物,不至于一丝不挂。倒也有一些富贵公子效仿此道,给宠妾丫鬟戴上红绳,多少有些作弄的意味。
那一双赤着的脚终于结结实实踩在了红绸上,如花花才看清那是一个身形单薄,衣着更单薄的女孩子。少女身上连半点多余的饰物都没有,一头青丝披散着垂在素白微散的裙衫上。
如花花的眼中流露出些许不解。
哥哥曾经教她,除非就寝,人前不可以散腰披发的,在人前宽衣披发是极失礼的。
但不知为何,那个女孩此时却衣袍松散,散着头发。微垂着头,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