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令看了她一眼，试图拉拢如花花和他站在同一战线，“花儿，你看看他，拽的二五八万一般，三句话里两句都夹枪带棍，我整天活在他这脾气炸裂的阴影里，我容易吗？”

才被钟离廷一顿‘棍杖’威吓的如花花很难不赞同，连连摇头，“不容易，不容易。”

“小孩，胳膊肘拐折了吧？”钟离廷轻轻垂眸，尾音微拖，透着几分意味深长，“哥哥对你还不好？”

素衣歪斜的挂在身上，钟离廷顶着一双惺忪睡眼，连骨子里都透着狂娟的魅气。

小姑娘暗暗红了脸

“穿件衣服吧，”卫令简直没眼看，随手从屏风上拽下外衫扔给钟离廷，“伤风败俗！”想了想，还觉得不够，又补了句，“老不要脸！”

“这是资本，”慢条斯理的整了下衣衫，钟离廷挑了挑眉，“小孩，你觉得呢，哥哥不好看？”

卫令觉得自己骂钟离廷不要脸一点都没有亏钟离廷。就比如卫令本尊，就没有办法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如花花牙齿咬着唇瓣，面色透出绯红。

钟离廷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便肆无忌惮的逗她，其实她还是懂一些的。

就比如，知道哥哥真的很好看。

“小孩，”钟离廷拖腔带调，带着几分玩味，道，“问你话呢，你脸红什么？”

卫令啧一声，“我说你少自作多情了，人家分明是替你臊得慌。”

如花花脑子短路，话下意识就说出来了，“哥哥……好看……”

光速被打脸的卫令：“……”

说出来瞬间如花花就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答她的是一个来自钟离廷的温柔的爆栗，“小色鬼。”

懒洋洋的舒展了筋骨，钟离廷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转头问卫令：“还没问，你来做什么？”

被气了半天的卫令愤愤道：“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吗？”

钟离廷余光扫到了桌上的食盒，对卫令的情绪仿若未闻：“哦，送饭阿，大家都坐吧。”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卫令：“……”

三人在桌前坐下。

晚饭主食是肉糜粥和细面的饼，饼是肉馅的，粥里掺了青菜，被营上伙夫熬的软烂香滑。

如花花安安静静的捧碗吃粥。

卫令咬了一口饼，边吃边道：“我就知道小孩能说服你。”

“哦？”钟离廷挑眉。

“虽然你对我十年如一日的……”

钟离廷打断他，“你换个词，咱俩，不，我和你用这个词挺恶心的。”

卫令：“……虽然你对我一日如十年的恶劣，但对小孩下不去手。”

一日如十年？

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

钟离廷失笑：“我对你这么恶劣？”

何止阿！

卫令仿佛被始乱终弃的苦命女子一般，立即如数家珍的开始诉说：“那哪是一个恶劣能说清的，那其间种种简直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