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拨打电话，“京大正路的二口小巷，对，刀伤，不知道有没有伤及内脏！快来！快来！出血很多，真的很严重！血型…血型…”

姜于端轻轻说，O型。

“O型…对。是O型，对。”她反复重复确认事项。

姜于端的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拉着俞春秋的手，两个人紧紧相握。

起风了，吹在俞春秋的脸上，少女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又慌慌张张地拨打报警电话，将刚刚说得话重复一遍。

姜于端坐在地上，血已经染透了他的黑衣服，看起来很是沉重。头靠着俞春秋的身上。“真难堪…”

俞春秋泪止不住，“医生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千万别伤及内脏。千万别…”

武轩看着流血的姜于端，人也傻待着不知所措。

俞春秋知道姜于端没办法说话，冷声说着，“你现在只能祈求他没事，要不然你一生都毁了。我不知道你们的过往，但是你捅了他确凿无误。你也听见我报警了，也别想跑了，跑了判得更重…”

武轩保持着跪地的姿态，号啕大哭，嘴里的话语不成章。俞春秋也没有多余的经历思考。

姜于端因为失血开始缺氧，脸色变得苍白。俞春秋知道这样的出血量不足以危及生命，但是少年的体温一直在降低。冰冷的手让俞春秋的神经处在最敏感的地方，看着脆弱的他，像曾经在课上看见得濒死的人。

三个人就在巷口，谁也没有出声。

救护车的声音划破沉默。

姜于端被推上救护车，挂上血袋，被扣上氧气。俞春秋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拉着他的手坐在旁边。

武轩被赶来的警车拷走。

荒唐的京大夏令营居然是这样画的句号。

京城市第一医院。姜于端被退进手术室，俞春秋在外面通知姜于端的家属。

“阿姨，姜于端被人捅伤了，在京城市第一医院，您快赶来吧。”

俞春秋挂断电话，疲惫且困顿。电话铃声还在响，是妈妈。

“妈…”俞春秋哭意涌出，“我在市第一医院，不，我没受伤，姜于端受伤了。对，我陪着他，没事，等他一起回去。您别担心了，真的。”

俞春秋拖着疲倦跟俞音英说话。警察也悄悄坐在她身边，“姑娘，你讲完电话了吗？能跟我们讲讲情况吗？”

俞春秋心情崩溃到极点，说话的逻辑也开始混乱。最后才想起来录音，警察说可能会又帮助。

等了四个小时，已经逼近凌晨三四点，俞春秋靠在医院的铁板凳上迷迷糊糊。姜于端被推出来的声音惊动了她，医生说麻药没过，暂时还不会醒。医生心疼俞春秋闺蜜，让她补办了住院手术费，还交代她租一张陪护床。

还没有迷糊着睡一会，姜阿姨就匆忙赶来，眼睛是红的，泪是凉的。出乎意料地是赵镌也跟过来了，他看起来更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