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着吧，我多的是。”

赵艾摆摆手，似乎是想到什么，出声纠正道，

“你说的那位手持短枪的，应该是马萌妻，马师姐，女生男相，切莫弄混了！”

她轻笑一声，缓缓后退，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秦东默然，收好这颗暗雷，心中微微诧异，他盯着不远处的阴影，等了片刻，方缓缓转身。

他歇了继续行动的想法，快步朝清净观走去，心中暗恼。

“这赵艾，是不是有大病，这么阴魂不散地玩尾行？”

“如果你敢钻到我房间里，小心我擒住你，好生折磨你！”

“那只马萌妻也一样！”

……

赵艾的跟踪只停留在清净观外，观内，她并不准备进入。

秦东并不放心，从身上取出数团血肉，粘在隐蔽角落，权且当做生物监控器。

这些血肉的寿命不长，对外界的血肉意志辐射极为敏感，只要在十步范围内识别到未知的意志辐射，便会自主消亡。

他守家时，自然不需要这些，光靠他这个血肉雷达便已经足够，但一旦他外出，那么这些便是基本的安保措施。

闲来无事，他再度沿着观内查看一圈。

李随风痴痴傻傻，安静躺在角落；米家姐妹微鼾声起伏，睡得正香甜；禅房屋顶沾染血肉的位置也没有异常，他略微犹豫，走进供奉神像的房间。

断头神像依旧，脖颈上血迹斑斑，他迟疑片刻，站上供桌，指尖捻下一层血痂。

“似乎不是人血。”

他绕着神像走了一圈，这就是简简单单的泥塑镀金像，里面亦是实心，不可能藏着人尸之类的东西。

他跳下桌，地上的神像头颅仍旧趴在地上，位置没有移动，出于敬意，他伸手捡起头颅，两手捧着，再怎么翻来覆去颠倒，也没有见到丝毫变化，便将头颅摆正，放在木桌上，转身就欲走出屋子。

长夜漫漫，光阴宝贵，修行不可落下。

哒……

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动，秦东悚然转头，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大概是歪斜的神像头颅没法立正，不小心滚落下来。

“最后一次啊，你再滚下来，我就不管了！”

秦东轻吐一口气，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神像说，再度捧起头颅，立正摆好，为防万一，他将供桌上的香炉、香台作为支撑，牢牢架住头颅。

“这下子你再掉下来，就别怪我把这屋子给拆了。”

他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确认神像头颅还放的好好的，表情也没有突然改变。

退走的路上，他的余光瞄见，自己脚边还趴着一个异物，他好奇地捡起来，发现这还是一颗神像头颅。

同供桌上的一模一样。

秦东冷笑一声，不急不缓，将手里的神像插到香炉中，一心二用，边关注供桌上两颗头颅，边注意脚下有无新的一颗，十息时间过去了，见仍无异状，他缓缓后退。

就当他以为一切正常时，视野的左上方，突然窜下一颗神像头颅，咣当一声，趴在地上，就在原处，既没有滚动，也没有翻转，直愣愣地陷在地上。

秦东双目眯起，盯着无头神像，默默看着神像脖颈渗出红色的粘稠液体。

“你们在看什么？”

秦东快步走到掉落的神像头颅边上，左手拎住刚刚掉下的神像头颅。

他的脖颈附近传来一阵密集的撕裂声，他右手抓住发梢，将自己的头硬生生摘了下来，脸朝地，一把按在神像头颅最喜爱的地方。

“让我看看，你们到底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