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兰特结合整个经过,有了一些猜想,自己的小队好像成为了一个诱饵,或者说是一个弃子。
雷奈看着伯兰特的动作好像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从手里的烟盒里套了一根烟,给自己点燃,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就说我失踪了。”
雷奈听了之后表情复杂:“你确定?”
“嗯,这算是私事了。”
美军士兵阵亡的补偿金很高,根据《战争危险保险法》规定,补偿金一般由抚恤金(当年总津贴*6,美国士兵人均年薪6.3万美金,共计约38万美元),保险赔偿金(大约在65—70万美金),家属生活金(配偶每月1500美金,子女每人每月687美金,父母每人每月1200美金),阵亡补贴金(无详细资料,大约数万美金)组成。高昂的阵亡补偿使得美军甚至出现了“一心求死”的情况,这也是美军能顶住反战情绪一直做世界警察的基石。
但是,失踪却是一个尴尬的情况,美军对于失踪士兵的寻找一向是坚决的,“带每一个人回家”也是美国流传甚广的著名信条,甚至出现过二战时期失踪四十年的士兵重新出现的事例。
所以,如果雷奈在上报失踪后,伯兰特在自主行动时阵亡,那么大概率会永久定义为MIA(未确定的阵亡),拿不到那笔丰厚的抚恤金,盖不到代表荣誉的国旗,得不到阿灵顿国家公墓那块面积和马歇尔将军一样大的墓地。
雷奈在主观上相信,伯兰特离队不仅是想给伤员让个位,更多的是想要给死去的队友讨个说法,说是办私事只是个借口。虽然他觉得这个行为不理智,但他却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如果不是他,自己这些人也活不下来。
“好吧。”雷奈抬起拿烟的手,向着伯兰特示意了一下,不再多说,转身向着汽车走去。
伯兰特目送着越野车离去,消失在视线中,抬腿走到了一堆武器前,这些都是击毙敌人后遗失的装备,伯兰特抄起一把,拉开它的枪击拉栓,使它保持空腔,翻转枪面,检查起了枪身。在弹夹上方的位置印刻着生产公司——史塔克工业公司。
吊着烟的嘴微微上翘,呵,还真让他碰上了,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此时的托尼.史塔克,应该已经被袭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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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前,距离伯兰特小队被袭击点一公里外的另一条公路。
?终于回到黑暗了,我陷入了沉睡。?
?我已游荡太久了,黑暗使我疯狂。?
?是的,我已从折磨我的圈套中释放出来。?
……
一支配置几乎与伯兰特小队相同的车队从蜿蜒的道路路上驶过,路边点缀着灰色的植被,跟土黄色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是远处连绵的雪山。
车队中间的悍马车里,一个银色的旧收音机播放着劲爆的摇滚音乐,车里坐着三名士兵和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人。中年人留着精致的小胡子,带着暗红色的骚气墨镜,手里端着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酒液里的冰块随着车身不停的摇晃,后座的士兵坐的笔直,和车里的音乐格格不入,不时转头偷偷打量着右边的中年人,两人对视了一下,士兵快速的回过眼神。
“你们好像在押送我去军事法庭,见鬼,我做什么了。感觉好像你们随时都会停车,然后杀了我,谁不允许你说话了吗?”中年人语气随意的对着周围的士兵说,说道最后看向一直偷看他的大兵。
“嗨,说话呀!”
“说什么,先生。”大兵显得很拘束。
“哈,你干吗总是盯着我。”中年人托着酒杯看向窗外。
“不,是你吓住他们了。”驾驶位开车的士兵说道,出乎意料的是,这是个女兵。
“天哪,你是女的。”中年人放下酒杯,语气中略带惊讶。
驾驶员没有回话,只是开车。中年人似乎觉得自己的话不是很礼貌,接着说道。
“说实话,我不应该这么说……额……我的意思是,我很抱歉,不过这不正是我们要做的吗?我首先会把你当士兵看待。(男女平等)”另外两个大兵不禁挂起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