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时异事殊。”尹南雪感慨道,“当初他可是把你一顿好打,如今竟也成了你帐下的一员。”
“是啊。但收服他们也算是为周围的百姓解决了一件不小的麻烦。”白攸宁顿了顿,道:“你经常来吗?”
“一方大师年纪大了,需要有人照顾,寺中弟子多为男僧,不擅打理,故而我时常过来帮衬帮衬。”尹南雪解释道。
“有劳你了。想来我竟是最不懂得感恩之心的人,师父教我这么多,我却从未在他身侧照顾过。”白攸宁抿了抿嘴道。
“可你征战四方,为胤朝安定做了许多贡献,京都之人皆晓你镇北大将军的名号。你为胤朝,付出了太多。”尹南雪道。
这时,尹南雪的贴身丫鬟自佛房出,一路小跑至尹南雪面前:“太太怎么来了这么久,是提不动了吗?”
太太,原来南雪,已经是太太了……白攸宁听着这称谓,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啊,白将军。”那丫鬟跟随南雪许多年,继而便认出了白攸宁。
“你们先去忙吧,我许久未来这佛道寺,先四处逛逛。”白攸宁道。
“好。”尹南雪点点头,便同那丫鬟二人一齐提着水桶进去了。
顺着老井左拐,是一练武后院,白攸宁迎面遇上了昔日一起练武的弟兄水灯。
经隔多年,他也已然褪去稚嫩,成了道佛寺的住持之一,如今便在这道佛寺给新来的僧众们讲讲练武的技巧。
“攸宁,许久没见,你终于回来了。”水灯面露惊喜之色道,“见过一方师父了吗?他可经常提起你了,对你甚是想念。”水灯一把搂过白攸宁,在他胸口结结实实打了一拳。
“还没呢,准备待会儿去。”白攸宁笑着回道,“你同我一起去吧!”
“南雪也在,此刻你若去还能见到她。”水灯补充道。
“嗯。适才我看见她了。”白攸宁点头道。
“你知道吗?南雪她现在嫁入相府了,是当朝右丞的二太太。”水灯欲言又止地提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她出嫁时虽没有什么大的排场,可消息却传得沸沸扬扬的,连我在朔北都听到这个消息。”白攸宁道。
“你……”水灯大师道“罢了,我也就直问了。你喜欢她,对么?”
“她是我很重要的人,可如今便是最好的结局。我无意于向这平静的生活再投掷什么石子引起波澜,也请水灯兄勿要多言。”白攸宁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当初你们若是两情相悦,又为何要拒绝她?”水灯问道。“前些日子听甘露寺师父说,南雪还为你求了一道平安符呢……”
“你可知沙场上的将士最需要的是什么?”白攸宁突然问道。
“勇气?”水灯试探着说道。
“正是,然只有没了牵挂,方能舍生忘死。”白攸宁道。
“阿弥陀佛,罢了罢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攸宁兄还是同我去见一方大师吧。”水灯叹了口气,同白攸宁一同往一方大师的住所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