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受伤了……”疏桐看着它前爪上残留的血迹,以及敷着的草药,小声说道。
“喵……”它像是听懂了疏桐的话,委屈地叫道。
“梅妃娘娘真是爱干净,”白攸之冷不丁地夸赞道,“养着这么一只伶俐的长毛猫,屋内居然一根猫毛也找不到。”
“是……每日宫女们都会将梅园上上下下打扫一番。”梅妃道。
“打扰娘娘了,微臣先告退了。”白攸之道,领着人退出了梅园。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一出娘娘寝宫,疏桐便好奇地打听道。“没有。”白攸之否认道,继而又补充:“也许什么都没看出来,才是最大的问题。此刻寅时刚到,寻常人这个时间点应该还未起床更衣吧,就算宫内发生命案,梅妃娘娘的精心打扮就像是……在迎接我们到来。”
“你怀疑她是凶手?”疏桐侧着耳朵听着,问道。
“不好说,但目前为止证据太少,看不出什么破绽。如果护城河岸不是第一现场的话,那么第一现场会在哪里?宸妃身上受了这么多伤,肯定会有血迹残留,凶手也很难不沾染上血迹。”白攸之摇摇头,转头问谢屿天:“你有什么意见?”
“我的意见是……去婉美人那瞧瞧。”谢屿天大步迈前,追上白攸之和疏桐。
“正有此意。”白攸之打了一个响指,嘴角勾出一个默契的微笑。
“但梅妃确实可疑,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梅园如此干净整洁,不恰巧说明了她在清理现场?”疏桐不死心,继续说着。
“刚才在现场一无所获,要么就是她隐藏得太好了,要么就是凶手另有其人。”白攸之道。
“血衣究竟会在哪里……”疏桐喃喃着。
说话之间,众人来到了婉美人的小院。
婉美人之父官拜六品,身份低微,家族势力旁弱,加之她在宫内并不得宠,故而处居简陋。
“大人好。”素日不出小院,不与外人往来的婉美人性情孤僻,只和梅妃有所交往,因而她对朝中之事一概不知,更谈不上认识白攸之了。
“婉美人好,臣乃御查院院首白攸之,奉命查清宸妃娘娘案。”白攸之介绍道。
“进来吧。”婉美人引众人入院,一股浓厚的醋味扑鼻而来。
“婉美人在烹调吗?”疏桐嗅了嗅鼻子,不由问道。
“是的,”她点点头,“不知大人如何查案?”她回转过身,屈膝行礼问道。
“我的属下需要搜寻您的园子,还望美人理解。”白攸之对丁仝使眼色,他心领神会,里里外外地忙开了。
院子很小,一眼便可尽收眼底,晾衣杆上一件玫瑰粉色窄肩旗袍独自在风中飘扬,厨房里升起袅袅炊烟。
“婉美人昨日去过何处?干过何事?”白攸之轻启薄唇问道。
“我与宫内宫外之人素无往来,除了昨晚酉时至梅妃娘娘处说了些体己话,并无去过其他处所。”婉美人一五一十道。
丁仝一无所获地自屋内走出,脸上有些沮丧。
“就到这里吧,麻烦婉美人了。”白攸之抿了抿嘴,示意众人离开。
简妃那儿同是宝山空回,毫无收获。白攸之看了看有些泄气的疏桐,难得地笑了笑,说道:“查不到线索很正常,别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快收拾心情,随我去拜会皇后娘娘。”
“这么明显吗?”疏桐不好意思地说,“皇后娘娘那儿也要去?”
“嗯。”白攸之点点头。一行人到了椒房殿,皇后并不在此处,一问才知,娘娘体恤皇上日理万机,还要为宸妃之事伤神,方才去尚书房送了件衣裳,此刻又去御膳房亲自料理了些好食。
椒房殿按例一一搜索,一切正常。白攸之正欲离开时,一如铜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攸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