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初的那个世界中，王须陀将所有人都渡化成了佛陀，最后万佛归一，成功踏破世界桎梏。随后经历无数载蹉跎，终于成为一位造化强者。”

赵楚生轻飘飘的说道，张三却听得一阵恶寒。

说的好听，不就是把所有人都吃了么，简直丧心病狂。不过，这王须陀最后居然真的成为了一念生世界的强者，那岂不是说悲音寺众僧的计划成功了？我在那世界的所作所为反而是错的？张三在心中腹诽不已。

“说起来，您在试炼世界中能够斩杀他，还是因为他当时没有正邪合一的缘故。”赵楚生突然说道。

“正邪合一？”张三眼皮一跳，想起了那个在悲音寺中以怨念为食的无面僧。

“不错，王须陀的善念化身虽足够强大，但是即使双方死战，他也不会动用全部的力量。因为佛陀慈悲。但是当王须陀成为造化强者，善恶分身重归一体后，他就变得亦正亦邪、喜怒无常了。”赵楚生笑着看着张三。“据说他正在黑暗星空中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收割着未知世界，说不定您哪天还能再见到他。”

张三连连摇头，“这辈子还是再也不要遇见他的好。”

看着张三一副避之不及的的样子，赵楚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已经完成了这个世界，但张三心中不知怎的依然有点惴惴不安。

他想起了以众生为食的王须陀，大慈大悲的佛祖，以及那不可名状、无边无际，散发出滔天邪恶气息的恐怖淤泥。

以及那无数扎根于淤泥中的枯黑树木。

一根枯木，就代表着一尊陨落的佛陀大能。

枯木密密麻麻，没有尽头。意味着不知多少佛陀葬身于淤泥之中。

仅仅是想到这可怖的一幕，张三都感到心里发寒，难以呼吸。

“那无尽的黑色淤泥究竟是什么？”

张三忍不住问道。

赵楚生摇了摇头：“这个世界虽然是王须陀一念所生，但的确是完全重构了当年的场景。至于那淤泥究竟是何物，而王须陀破开世界桎梏之后又有什么迹遇，只有他本人才清楚了。”

似乎赵楚生也对这不知名的淤泥心生畏惧，说完之后便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赵楚生才观察了张三一下，说道：“由于您的真灵受损，所以至少要休息一个星期后才能继续进行真灵投射。我就暂时告辞了。当您准备好了启动仙伐模拟系统的时候，我还会再次过来。随时都行。”

张三眉头紧蹙：“难道没有什么快速恢复的方法？比如那些治疗灵魂损伤的神药之类的？”

“没有。真灵不等同于灵魂，所谓的真灵受损，实际上只是您意识集合体的一种虚弱感。没有实际上的损伤，自然也就没有办法修补。”

“这么玄乎？既然没有实际损伤，那又怎么会感到虚弱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张三暗自嘀咕，有些不解。

“这就要从真灵的本质说起了。”

不愧是传说中的白金接待员，赵楚生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开始讲解起来。

“到底什么是真灵？这个问题，换个通俗点的说法，就是什么是‘我’。”

“我是谁？”张三陷入了思考中。

“不错，你是谁？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外貌不过随意可变，到底如何区分，你和其他人？”

“身体么？以现在的科技，完全可以做到扫描一具身体，然后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分身出来。每一个最细微的结构不都不会有差别。这具复制出来的身体就是你么？”

“这个结论很难让人信服。”

“那么更进一步，假如再导入你之前所有记忆呢？这具有着跟你完全一样的身体，丝毫不差的记忆的复制体，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