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金鸡独立,单脚蹦了两步就喘得不成样子。
这会儿,他早已汗流浃背,汗水再次渗透了他的中衣,在蹦第三步时,他就失去了平衡,大头前栽,“哎呀”一声,眼看就要狗啃石头了,肩膀被人轻轻扶了一下,脑门磕到了一片衣襟上。
至此,白翛然认命地闭上了眼——他知道逃不过了!
剧情这是摆明要玩儿死他啊!
这一刻,白翛然无比怨念,为什么他的身子骨会如此娇娆呢?!
紧接着,闭着眼的白翛然就被人抄着膝弯儿横抱起来,他没有睁眼,因为不用看也知道,这会儿抱着他的人只可能是戚无尘!
你为什么要来呢?
难道真是剧情的力量大过一切?我都已经放下你了,你却不肯放过我了?就偏要把我拉进那个漩涡里,将一切修复到正轨上吗?
就像是为了应证白翛然的猜想,在他才被戚无尘抱起来准备反抗的那一刻,他浑身的力量好似被一台大吸力的机器给吸走了,以至于,白翛然想抗议却根本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一根,且他还眼冒金星儿,头昏脑涨,如一个贫血患者只能软软地靠在戚无尘的肩头,浑身上下只剩喘息的劲儿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被他抱起来时,给我玩儿这套!
白翛然咬牙切齿暗骂剧情——
但是他也知道,若是没有连华城给他吃的那加料圣女果,剧情就算想玩儿他,也不可能毫无逻辑基础凭空就来个神展开,所以,罪魁祸首还是连华城!
白翛然边暗骂连华城这个伪圣父黑莲花心太脏,边悄悄睁开眼用余光往后瞟——
当他看到跟在戚无尘身后的周学士、李□□还有陈跃、王几、章数知这些人都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神盯着他和戚无尘时,他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更加无地自容。可他现在没力气挣动,跟戚无尘说‘放我下来’,戚无尘就跟块木头似得,装听不见。
白翛然没辙,在心里把连华城和剧情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无数遍,也没改变什么。他索性把眼一闭脸一埋,装起了缩头小乌龟,直接眼不见为净了!
戚无尘走得很快,边走边对陈跃道:“劳烦陈兄一会儿下了山就去请郎中到我的宿舍,他身上热得不大正常。”
“好好,我现在就去!”陈跃说着就一溜跑到了前面。
他的书童素金紧追着他,但跑了两步又返回来对戚无尘道:“戚公子你也小心些,白公子他,他会发功,能把人搞晕!我亲眼看到他把我们少爷搞晕过!”
戚无尘脸色极冷,只道:“慎言,无凭据,此事不可再传。”
陈跃一听连忙一把拉过素金,向戚无尘赔笑道:“戚兄别听他胡说,他就是天黑眼花了。”之后,他拽着素金加快脚步,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儿。确认周围只剩他们俩,陈跃才特别严肃地嘱咐素金:“白翛然就算真有古怪,那也是白大仙。少爷我已经拜过了,你以后也要放尊重些,知道吗?”
“知,知道了。”素金紧张得直咽唾沫。
……
周学士犹豫再三,还是赶上戚无尘,问:“今日之事,戚公子可有意告知太子?”
“无需。”戚无尘神情冷厉,盯着远处的山道沉默了片刻,又道:“学士也无需担心,今日之事,太子即便日后察觉,应也不会连罪学院。眼下,当务之急,救人要紧。还望学士能帮忙通融。”
“这是自然。”
周学士这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之后,一行人飞快下山。
白翛然烧得晕晕乎乎,眼泪横流间还一直抓着戚无尘的前襟口,喊‘墨桃’的名字。戚无尘何等聪明,他既然能赶来寻白翛然,自然早想通了个中关键,此刻听白翛然喊墨桃,就立刻对王几和章数知道:“二位仁兄,劳烦找到连华城的书童,他应该知道墨桃在哪里!”
自从陈跃跑没了影儿,这两人就巴不得赶紧找个借口离开。他们可实在是太害怕白翛然迷迷糊糊再放个大招把他们??死了。如今戚无尘终于派了个活儿,两人连忙应了声一溜烟也跑没影了!
戚无尘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回到宿舍,戚无尘一眼就看到跪在门口抹眼泪的宣杏,他也没顾上罚他,就让他赶紧去准备沐浴用具。白翛然身上被汗水浸透了,这一路又吹了夜风,这会儿的体温可比之前又高了许多,若不赶紧降下来,也不知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不多时,宣杏来报,说是浴桶和热水都准备好了,就放在隔壁白翛然的屋里。
“嗯,你先下去吧。”
戚无尘轻应一声,又一把抱起白翛然,往隔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