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完整钥匙上发着的光,罗伟转头看了看旁边满脸好奇的罗干,便见他开口道:“你在做什么?手上有什么东西?”
“噢,你没看到这个?”
心中疑惑着将依旧散发着光的钥匙放在他面前,罗伟就见罗干摇了摇头道:“你这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嗯,是什么都没有,我在逗你。”
下意识的晃了晃手上指尖的钥匙,罗伟便在说着话的功夫听到了声熟悉的咔嚓声响,好像是记忆中打开了仓库门的动静传来,他眼前的逼仄船舱陡然变成了熟悉的仓库:一眼望不到头的货架上,码放着整齐的货物。
一瞬间,罗伟吓的嘴上话咽了回去不说,人也吓了一跳猛然后退撞到了船舱壁:“我靠!”
瞅着神神叨叨的罗伟,罗干满脸惊悚的后退了一步:“罗伟,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去找罗三哥了——”
“不,我没事儿。”
发现先前的仓库已经消失,罗伟飞快开口做了个手势:“我没事儿,就是逗你玩了,我没事儿。”
满脸警惕的罗干再次打量几眼,便再次开口确认道:“你真的没事儿?”
“我当然没事儿,不过我想再睡会。”
摇了摇头飞快装作体力不支的躺下,罗伟是侧身面向墙壁,瞅着上面散发着潮湿气味的某些斑痕,右手的拇指却和弯曲的食指捏在了一起。
只见熟悉的仓库景象再次出现,罗伟身后则传来了罗干的声音:“那你休息下吧,我去给罗三哥说下你醒了。”
“好的。”
操着古怪的话说了,罗伟便在听到了关门的吱声后看向了整齐的货架,脑海里也就浮现出了个念头来:“这个,怎么能移动?”
眼瞅着最近货架上的二层位置,罗伟知道那是某公司进口的巧克力威化饼干。
先前虽然才吃了足足两个拳头大小的红薯,可这会儿的沈伟依旧饿的仿佛两天没吃东西,于是在看到的第一时间,脑海中便浮现出了记忆中威化饼干和巧克力的味道。
只是旋即想起看到吃不到,罗伟心中不禁骂了起来:“法克,这种能看不能吃的,还不如——”
脑海中咒骂念头还没消失,罗伟便发现眼前一闪,自己出现在了放着威化饼干的货架下面,于是来不及想怎么过来的探手摸去——眼前一切陡然消失不见。
“这是逗我玩?!”
近在咫尺的巧克力威化饼干没了,罗伟强忍着泛滥成河的口水翻身坐起,再次将拇指和食指捏合在一起。
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罗伟这次发现自己依旧是站在威化饼干的货架下面,于是他便学聪明的抬起左手抓住箱子边,轻轻一拉。
“啊!”
一声惨叫,罗伟被整整一大箱二十公斤的威化饼干砸了个正着,不过即便是才被砸的差点闭过气去,他还得忍着痛翻身爬起,想要把这箱子的威化饼干给想办法藏起来:“法克,老子差点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饼干砸死的人!”
来不及惊讶于怎么拽过来的饼干,罗伟心中着急的打量过逼仄船舱,很快知道这个不到十平方的舱室里,是绝对藏不下这么个大纸箱。
于是便熟练的再次打开仓库看到货架,这时半掩着门外的说话声一步步靠近,罗伟知道自己的秘密能不能保存下去,就看这么一次了。
左手一推二十公斤的纸箱,感到手中一空的罗伟便见半掩着的门被人拉开,探进了张黑乎乎的脸打量过,抬了抬下巴道:“你没事儿吧?我听你这边叫了声?”
“啊,没事,我刚才崴到手指了。”
强忍着剧烈心跳带来的不适,罗伟镇定的竖起了右手,确切的说是拇指和食指,黢黑的面上挤出个灿烂的笑:“现在好多了,胡大哥。”
胡山警惕的扫过不大的船员舱室,发现没什么异常后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那你注意点,咱们这边可没有跌打师傅,伤了你就得等半个月后船靠岸才能看大夫。”
“好的,胡大哥!你真好。”
按照记忆中罗伟的致谢方法表达了谢意,罗伟在目送胡连山离开后拉开船舱的门看他走远,也就咣的一声关上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右手拿出钥匙打开仓库,左手便将依旧丢在地上的威化饼干箱子拽了过来,罗伟面带激动的直接扯开箱子上的密封胶带,从里面掏出了盒饼干扔在旁边,强忍着咕咕叫的五脏庙把大箱子丢回仓库里,这才拿起了面前的盒装威化饼干。
看着已经抖起来的双手,罗伟三下五除二的直接扯开了饼干盒子,便将塑料包装从船舱不大的窗户口丢了出去,不管不顾的将散发着巧克力香味的威化饼干塞进了嘴里,轻轻一咬:“咔嚓。”
刹那间,罗伟两行热泪流了出来,只是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擦的,又拿起一块塞进了嘴里,感受着巧克力的芬芳混合了威化的酥脆在舌尖绽放开时,浑然不知头顶上三层的船尾处,一个浑身黢黑眼睛却亮的瘦小男子,望着出现在船尾处的塑料盒面色微变:“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