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什么时候枯死的。”金步瑶一脸不解的表情。
“我刚发现的。”蒋甜说。
“这几天有照顾我的花吗。”金步瑶说。
“有啊,这几天我每天中午给花浇水。”蒋甜说。
“那怎么会这样。”金步瑶说。
“我再问问。”
蒋甜拨通妈妈的电话,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第一时间接起电话,而是犹豫了几十秒后,才接起电话。因为她在为她的丈夫发愁,愁的六神无主,心烦意乱。
接电话延迟几十秒,立刻就引起蒋甜的怀疑。平常蒋甜的母亲绝不会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蒋甜没有直接就问为什么接电话延迟的事。
“妈,最近忙吗。”
“最近!最近还好!”王兰口气有几分断断续续的。
“你呢,最近好吗。”
“好着呢,妈,你别担心。”
“打电话来有事吧。”
“有,还是次那个事,我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菲米尔还是枯死了。”
“你晌午有没有给花浇水。”
“有。”
“晌午不能浇水。”
“为什么。”
“晌午太热,水的温度低。一冷一热容易感冒。”
“感冒,花也感冒!”蒋甜语气激动说。
“当然,花的温度感特别强,比人的感知要强几十倍。一年四季的温度不断变化,花需要不断适应,在适应中成长,温度过高过低,忽冷忽热都会对花的成长造成伤害,严重会导致死亡。”
“我知道了,妈。”
“还有别的事吗。”
蒋甜走回卧室,关好门:“妈,家里有事吗。”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
“妈,刚刚接电话为什么那么慢,你从来不这样的。”
“哦!我!我刚刚厕所了。”
“厕所。”
“对,刚厕所,你就打电话来了,所以接电话迟了。”
“真的没事吗。”
“没事,不用担心,家里一切都好。不和你说了,妈还有事要忙。”
“妈,别挂电话,家里肯定有事,快告我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真没事。”
“妈,我知道,家里肯定有事,快告诉我,要不然我马请假回家。”
蒋甜的母亲王兰,心里连芝麻大的事都藏不住事,更不用说比西瓜还大的事,在蒋甜的连续追问下,把家中的事告知了蒋甜。
原来蒋甜的父亲蒋栀是桐盐市第三人民医院骨科的主治医生,现在被停职(软禁),停职期间接受组织调查,在真相未查明之前不得踏出家门半步,不得使用任何电子设备。
蒋甜听了母亲的一番话,不敢相信,愣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阿姨怎么说的。”金步瑶站在门口问。
蒋甜仍处于发愣状态。
“嘿”金步瑶的右手从蒋甜的眼前划过:“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吗。”
蒋甜把她们家发生的事告诉了她的三个好闺蜜。
三人听了蒋甜的一番陈述,就像听了一个奇妙的故事一样。
“有这样的事。”梅文惠说。
“你觉得你的父亲是那样的人吗。”金步瑶说。
“这是你的家事,我们不便参与。”杜子蒋说。
“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蒋甜斩钉截铁说。
“小杜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我们帮不了你。”金步瑶说。
桐盐市第三人民医院的丑闻事件,影响到了蒋甜的家庭。
蒋甜躺在床辗转反侧,她不相信她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她相信她父亲,更相信她父亲的人格。她父亲从小就教育她要与人为善,努力学习,孝顺父母,尊老爱幼,尤其是违法乱纪的事千万不能做。
从蒋甜记事开始,她的父亲就是医生,她一直以她的父亲为骄傲。父亲从医几十年,兢兢业业的工作,没有一天的马虎、迟到、早退,认真的对待每一位患者。院里派给的每次任务父亲都顺利完成。
正当蒋甜在思考怎么替她父亲申冤是,金步瑶打断了她的思绪。
“阿姨,怎么说的,菲米尔为什么会枯死。”金步瑶想以此减轻蒋甜沉重的心情。
“菲米尔晌午不能浇水。”
“你晌午给我的菲米浇水了。”
蒋甜点点头。
“明天给我再弄点菲米尔的花种来。”金步瑶说。
蒋甜把脸转向一边,继续回想她们家的事。
12月12号,梅文海派他信任的司机到桐盐市土地管理局把周谦逊在龙芮府城的房产登记在他女儿梅文惠的名下。
桐盐市土地管理局的工作人员给司机办完手续后,从抽屉里拿出两封信。
等到下午五点半,土地管理局的工作人员让一名学生把信投入了桐盐市政府的举报箱。
13号清晨,桐盐市政府收到匿名举报信。
桐盐市政府联合雄鹿市政府展开调查。在龙芮府城南苑南三号楼二楼浴室浴缸下夹层中发现大量现金。
12月13号,九点整。
梅文海坐在办公室办公,两辆黑色轿车开进了雄鹿市政府。过了不大一会儿,梅文海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两人道:“我们是雄鹿市反贪污贿赂总局的,请跟我们走一趟。”一名纪律管理委员会人员说。
反贪污贿赂总局带走梅文海后,立刻就开始审讯。
“梅文海,桐盐市第三人民医院院长李毅你可认识。”
“认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2019年2月13日,他忽然找到我,说让我帮他当选桐盐市第三人民医院院长职务,给我十万,被我一口拒绝。过了三天,他又找到我,答应只要我帮他,给我二十万,我又拒绝了他。第三次,他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一位我无法拒绝的人。他叫周谦逊。”
“周谦逊是个什么人。”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个生意人,很有钱。虽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们之间很少有交集。”
“为什么前两次不答应,第三次就答应了。”
“周谦逊的手里有我的把柄。我在担任桐盐市斐南区副区长时,我女儿心脏需要用钱,于是我就收了一个开发商五十万。这件事被周谦逊知道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想不通他是怎么知道的。”
“周谦逊为什么要让你把龙芮府城登记在你女儿的名下。”
“因为我女儿的心脏是周谦逊儿子捐献的。在我女儿三岁的时候被查出心脏病,只有换一颗心才能活。恰巧,周谦逊四岁半的儿子得了不治之症,所以,我女儿成功的移植心脏。周谦逊一直把我女儿看作是他儿子的一半。”
“龙芮府城南苑南三号楼二楼浴室浴缸下夹层中发现的五百五十万现金你如何解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带走。”
下课后梅文惠打开手机看到了一则惊天霹雳的消息:雄鹿市最高副职长官梅文海午被雄鹿市政府带走。看了这则消息,她整个人就像霜打了的茄子,气不足的篮球,焉了的黄瓜提不起精神来。
12月17号,桐盐市政府就桐盐市第三人民医院丑闻事件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会公布了违法乱纪医生的名单以及处理结果,所有违法乱纪的医生都得到应有惩罚。同时回答了记者提问你,一个关于“病人家属不给做手术医生送礼,医生就不给好好看或拖延手术时间的医生该重判还是轻判”这一话题引起社会渔轮的大讨论。
在女生豪华寝三号三人也在有声有色的讨论。
“那种人,判刑太轻了,应该杀。”杜子蒋嫉恶如仇说。
“天下医生一般黑,如果都杀了,谁来看病。”蒋甜说。
“不怕,我们国家每年毕业那么多大学生,医学院也有很多,可以培养很多医生的,还愁没有医生。”金步瑶说。
“可是他们的经验不足怎么办,经验只有在实践中才能获得。”蒋甜说。
“你要知道,再优秀的学生也需要老师的指点,没有人可以自学成才。如果可以,那就不需要老师,不需要学校了。”蒋甜说。
“有道理。”金步瑶说。
“那该怎么办。”蒋甜说。
“应该罚,重罚,罚的那些医生倾家荡产。如果没有把罚款还完,那么那些医生的子女及子孙不得享受国家的一切待遇及政策。”金步瑶说。
“例如。”蒋甜说。
“孩子不得户口,学,生病不得到医院看病……,对了,还要永久性的拉黑,受人指责。”金步瑶说。
“这也太狠了吧。”蒋甜说。
“不狠点不行。”金步瑶说。
梅文惠一言不发。
梅文海蹲在牢里思前想后,五天前还有说有笑,今天就锒铛入狱,觉的自己身败名裂,无法面对桐盐市父老乡亲,唯有以死谢罪方能堵住天下的嘴。在死之前他想写两份信。
“来人,来人呐。”梅文海叫喊说。
“什么事啊。”
“麻烦小哥给那个纸笔,我想写一封信。”
“等着。”
“唉!谢谢!”
亲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