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妄之徒,竟让在这里胡言乱语,是想扰乱圣上吗?!”赵桓还没说话,旁边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大臣上前一步,指着赵君厉声说道。
“李宰辅。”站在下首默然不语的种师道跟着站了出来,声音显得有些嘶哑但是却很坚定,“这个小官人不顾安危千里迢迢来通风报信,何罪之有?金人现在磨刀霍霍马上要进攻我大宋,边军也几次禀报朝廷,而你却依旧执迷不悟,身为宰辅,不为君分忧而且一味推脱政事,是何居心?!”
“种大人此言差矣,金人已经和我大宋议和,你若挑起事端,金人南下,大宋百姓有会生灵涂炭,你将是千古罪人!”旁边另一个个子高高的大臣站了出来。
“难道我们大宋就没有军队吗,我们的禁军都在做什么?!”种师道厉声问道。
“禁军,先看看你们西军还有多少?!今春金人攻宋,姚平仲竟然不听指令擅自劫营,结果失利,西兵溃散。你种师道、李刚难逃其责!”
你....!”种师道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这是金兵第一次攻宋的事情,主要是西军另一部队——山西望族姚平仲父亲姚古率熙河兵入援,姚平仲担心功名都被种氏占去,秘密决定半夜劫营,想生擒斡离不抢回康王。姚平仲劫营失利后一走了之,西兵溃散。结果板子却打到种师道身上。
看到已经风烛残年的种师道脸上露出痛苦神色,又看到旁边那个几位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大臣那副嚣张模样,赵君心里愤怒不已,这就是大宋的忠臣,国家的肱骨之臣?!国家即将面临金人的铁蹄践踏,成千上万人为之而生不如死,而他们还在扯皮,还在抓对方的小辫子而喋喋不休!
想到这里他实在忍不住了,向前走了一步大声说道:“各位醒醒吧!金人的狼子野心你们难道还看不清楚吗?难道你们真的要靖康之耻发生,东京成人间地狱,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吗?!”
“靖康之耻?!”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震惊了所有人,大殿里顿时安静起来,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糟糕,说错话了。”赵君这才反应过来,靖康是现在皇帝的年号,竟然说这是耻辱,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赵恒的脸吗?
“你才说什么?!”赵桓的脸色发青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
“本来这话我不敢说,但是师命不可违。”赵君的声音反倒变得平静起来:“师傅临走前说过,如若这次不能及时抵御金人的进攻,那么东京必危,大宋必危,乃全天下汉人之耻辱。”
赵君说完,微微抬起头看着龙椅上那张本来秀气现在却有些变形的脸庞,目光坦然。他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