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雀落后司马烟一步,走得非常低调,并边走边在心里把计划重新梳理了一遍,附姜丸已令司马烟溶于水,贴身涂上,此物无色无味,单独使用的时候甚至无毒,绝对不会被发现,药水已在储物瓶子里装好,亦没有疏漏,都禁得住检查,而那位助兴药合欢散,司马烟甚至可以在两人情浓之时大大方方地拿出来。
而司马烟本就是琼山派派来的死士,事后自有宗门给他准备的脱身之计,不用别人来操心。
一切都禁得起推敲,完美。
他只肖等在屏风外,等着两人云雨之时,云煜毒发就行了,那药性烈,即便云煜灵力雄厚,不能伤其筋骨,也会令他下半辈子无法人道了吧?
哎呀哎呀,想想就开心。
活儿那么烂,每次只顾着自己爽的人,活该剥夺快乐权利终生。
“白药师,你笑什么?什么事那么高兴,也说给本座听听。”
白子雀回过神,正色道:“没——”
“什么”二字吞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他这会儿才注意到,云煜他,竟然已经把自己脱.光了?青年魔君赤.裸.着泡在翻着浓稠雾气的温泉池里,他肤色偏白,长发却如墨般漆黑,像一幅阴郁的水墨画,竟有几分病态的脆弱,唯有白子雀知道,云煜这幅病美人的皮囊下,蕴藏着多不可思议的强悍力量——能把人折腾散架的那种。
想到那些不大美妙的回忆,白子雀就不自在,更何况云煜如今这副尊容……要不是云煜早已经贵为魔君,白子雀甚至怀疑他在使美男计。尤其是他那双黑沉忧郁的眸子,深深盯着人看的时候,一般人还真遭不住。
譬如司马烟,脸已经红透了,声如蚊蚋地叫了声:“魔君,我已经准备好了。”
“…………”白子雀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怎么在云煜面前,你就跟良家妇男似的?你的夹子音呢?上啊!你害哪门子羞啊!
“没什么?”云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司马烟,只看着白子雀,“你还没回答呢,小白。”
“小白”是白子雀以前主动提供的称呼,这还是云煜第一次叫,有点过分的亲密,令白子雀敏锐地打起精神来。
“回君上,”白子雀定了定神,不卑不亢地说,“没高兴什么,只是因为能够伺候君上用药人,有些激动而已。”
“是么?”云煜,“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顺着云煜指的方向,白子雀发现一个小号温泉池,或者说石头垒砌成的“药桶”更为合适,小药桶和云煜泡的大汤池之间,并没有额外的屏风相隔,一览无余,基本无法做任何小动作。
好在这一步骤中,白子雀原本也不打算藏猫腻,他娴熟地调制水温,将炼制好的药剂按着顺序倒进去,同时感到身后的灼灼目光存在感极强,几乎要凝为实质,像是要把他隔着衣服给看透似的。
蓦地,白子雀耳朵也有些发红。
他一点也不怀念他们当初的负距离交流,奈何那种事经历得太多,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白子雀悄悄从储物镯里掏出一颗清心丸,轻轻捏碎,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薄荷香飘散出来,他立即冷静了不少。
手脚麻利地做完这一切,白子雀就打算功成身退:“司马烟,你泡进去吧,这药效很快,大约一炷香时间就够了。”
又转向云煜:“君上,一切就绪,在下告退。”
哪知,云煜竟从水中站起身,随手一招,一件柔软的玄色绵纱浴袍便披在身上,也不知他是怎么从蒸腾的水雾中穿过来的,总之眨眼就来到眼前。
云煜往不远处老老实实泡药汤的司马烟方向瞟了眼,有些期待地问:“为何急着走,生气了?”
白子雀:“??”
白子雀被问懵了,“什么?谁生气?”
看他一脸懵懂,不似作假,云煜的脸色一黑,“本尊马上就要与那药人双修,你觉得如何?”
“药人只是过滤天地灵气的工具,按普通采纳之法即可,不必双修。”白子雀掉书袋似的把药方背得一字不差,云煜脸色稍霁,就听他继续道:“不过,双修也没什么损害,凭喜好即可。”
[提示:任务对象心情指数下降56!]
白子雀:“?”
他突然生什么气?我没说错啊!
云煜默了默,忽然心平气和地吩咐:“本座的亵裤落在温泉池中了,去替我取来。”
白子雀下意识扫了眼云煜半敞的浴袍,又倏然收回视线。
“白药师,怎么不动。”
白子雀:“……”
你.妈的,哪有人把亵裤脱在温泉池里的?再说你他妈不是马上要跟司马烟办事吗,这时候要一条湿.漉.漉的亵裤干什么?
云煜:“你敢违抗本座的命令?”还是……怕水?
当然是怕水,这套衣袍从内到外全是遇水即化的蝉翼丝,云煜是什么意思?要戏耍他,看他丢脸?
白子雀抿抿唇,不动声色地从储物镯中取出一枚毒丸,悄悄捏在手中,躬身道:“怎么敢,在下这就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