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后啊楚皇后······
你是脂粉堆里的英雄,你是运筹帷幄的才女,你是非一般的人物······
你是真虎啊!!!
宝龄坐在一边儿生着闷气,嘴巴撅得能挂个油瓶,那两个···正酒逢知己千杯少,手搭着手说得个热闹,都顾不上搭理宝龄。
楚月婵心里觉着好笑,暗道:“这丫头往日里看着也是爱说爱笑爱玩闹,事到临头才知道初时到底是没看错她,果然是个小学究,同我这漂泊惯了的野丫头不一样。只是她虽有她的考量,但非常时期需行非常手段,非得我这个办法才能破局虽与耿大小姐平常不对付,她每一开口也是刺耳得很,如今少不得多管闲事,别真看这她一头扎进了火坑里才是。”
宝龄呢,口嫌体正直,一旦起了念头,心里其实也挺想去瞧瞧,何况也不能真置身事外不管不顾···听那两个人越说越热闹、越说越完备,竟已经定是要去的了,不由清了清嗓子。
——等两人都看向她了,肃着脸开口道:“两位姐姐,请听我一言,如今你们起念要去,我若一味苦拦,也不过让你们瞒着我去罢了。所以去可以,一定要桩桩件件依我的主意,如若不然,我现在就去告状去,你们看我做不做得出。”
平常如何不论,宝龄此时是认真起来了,两个千金大小姐,只觉得这事说起来还挺有趣味,就连宝珠说着说着都没那么伤心了,但宝龄独坐的这一会儿,想了很多。
往小了说,一旦事发,被家中责罚,往大了说,几位小姐名声受损,成为颍州城里的笑话,而这些在宝龄看来,其实都在其次——性命面前,万事都轻。
那郭平,倘若是个伪装得很好的奸恶之辈,何如?倘若看守那吕氏所住的小院儿的家人中,有豪奴狂徒何如?见事情败露,郭家人一不做二不休又何如?
她们此去,若真是如宝珠天真的念头,那郭平是个活菩萨是被冤枉的,自然是好,倘若不是,三个懵懂女孩儿撞破了郭平丑事,人家真来一个杀人灭口,她们死了都没地儿哭去!
宝龄将自己的担心和盘托出,宝珠此刻热血上头,刀山火海只怕也不退缩,自然不指望两句猜测能打消她的念头,但也好歹要让她们知道厉害,此一去,知道谨小慎微才好。
她踩的不错,她虽说得吓人,但宝珠听后果然脸一抹,豪情万丈道:“好妹妹,你说的我都知道,你放心,倘若有事,我一个死,定然不能连累你们。你要还是想去,你说什么,我做什么,绝不惹祸添乱。”
倒是楚月婵表情微变,懊恼自己思虑不周,方才说得冒了,想了又想,下定了某种决心。
三个人又逐一说定了时间地点等各样行事,这才各自散去。
尺素在旁伺候,自然也跟着听了个全程,等人都走了,便忍不住凑上前来开言相劝,忧虑道:“小姐,你真要搅合进去吗?咱们还是去告诉老夫人或者二夫人吧。”
宝龄眉头也深深蹙着,手里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编着一条桃花样式的络子,权当作静心,点头道:“等回来以后,自然要告诉的。”
尺素闻言讶异得很,不解道:“等回来再告诉?那不成了自己讨罚了?小姐,这是为什么啊!”
宝龄手小,打结的时候攥不住,扬了扬示意尺素帮忙,又道:“自然是为了了局了。此去是好是歹总有个说头,便是见了歹的宝珠姐姐仍不死心,有这亲眼得见,也是她的筹码,到时与婶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也省得稀里糊涂再闹下去了,谁也说服不了自己。”
尺素这才恍然大悟,又拍马屁道:“了不得,我还没有小姐见事明白,小姐从哪里学得的这些?头头是道的。”
宝龄笑道:“好姐姐,这不是我明白,这是我怕极了麻烦的缘故,才一心只有抽刀斩乱麻。”
尺素举一反三,忙笑道:“便如那日推倒了青花梅瓶?”
宝龄一想去小时候顽劣,也忍不住笑了,点头道:“便如那日推倒了梅瓶——说不准,二哥哥没有夸错,你小姐我还真有将才。”
——各回各家,宝珠此时也正跟人念叨此时。
宝晴两手捂着自己的耳朵,雷打不动道:“姐姐别跟我说,我也只当不知道,我不碍姐姐的事,姐姐也别来牵连我。”
宝珠气得恶狠狠推了她一把,怒道:“好你个小没良心的,就这么对我?我算看出来了,便是四丫头也比你中用些,亏还是一个娘生的,是我往日看错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