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且林大郎犯事我还替他求过情呢。”
“如此便好,县尉大人的恩情民妇自然不敢忘。”
楚南栀很是无语。
只怕这人求情并非真心,做了那么多戏,无非是又做又立罢了。
她望向县令,温眸笑道:“大人倒也不必急着去追回黄金,既然县尉也这么关心幕后之人,不如等到抓捕了真凶,税银自然会失而复得。”
“真凶?”
县令抚了抚下巴,一脸兴致,连忙问道:“这真凶是何人,竟敢算计本县的税银?”
“大人方才也瞧见了,这黄金遇水银立刻变了颜色,昨夜民妇问过郎君同僚,直到封箱前他们还查验过,所以能做手脚的只有当时在场的,而且还是深谱此中门道的才敢使用这障眼法。”
楚南栀提醒的很明白,县令倒也不傻,那日查验税银,除了押银的衙役,就只有他与府上的道人。
差役们自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所以只能是那道士,立即对衙役们吩咐道:“快去将西门道长给本官带到县衙来。”
刘县尉眼看着真相一层层的水落石出,吓得赶紧跪倒在地:“大人,此事可不关乎下官的事。”
县令一头雾水:“不关你的事你跪着干什么?”
楚南栀也十分不解,这不是不打自招嘛。
“下官只是替西门道长感到不平。”
刘县尉目光幽怨的瞪了眼楚南栀,眼看着就要到手的黄金飞走了,心有不甘的骂道:“定是她,定是她勾引西门道长,才使得西门道长生了邪念,想要陷害林家大郎,霸占这贱妇。”
“我才没那闲情雅致。”
楚南栀记得原主与那道人也并无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无非是多接触过几次,言语轻浮了些便传出了不少闲话。
她假意同刘县尉提醒道:“县尉大人前几日卧病在家,与此案并无牵涉,何必在此自乱阵脚引人怀疑,倒不如快些说出黄金的下落,寻回了税银县令大人宽容大度,想来也不会苛责于你。”
“是啊,刘县尉,你快说说你究竟将那些黄金丢到了何处?”
县令也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刘县尉一脸懊恼,心急如焚得说不出话来。
他任职多年,哪会真不知道未结案前不能私自处理证物,刚才不过是搪塞县令罢了。
可他也不曾想到一个小小的芦堰港竟有人能寻出其中的门道,所以那车运回来的黄金如今还在县衙库房里,根本来不及转移。
而且他很清楚,等着西门道人被抓捕后,严刑逼供之下一定会供出自己。
沉吟许久之后,他只得苦着脸向县令坦诚道:“那染白的税银还在后院的库房里。”
“什么,还在库房?”
县令一脸讶异:“那你方才为何要骗本官?”
“下官......下官......”
县令见他此时这般唯唯诺诺,立时恍然大悟过来,指着他说道:
“噢,本官明白了,一定是你与西门道长勾结想要私吞这批税银,难怪你力荐本官将纹银兑换成黄金,又举荐林大郎押送税银,好让自己置身事外,看来你是心怀叵测。”
一个为财,一个为色,道理再简单不过了。
刘县尉自知已经掩盖不住事实,只得立即跪地求饶道:“下官一时鬼迷心窍才中了那道人的奸计,只求大人能宽恕下官。”
“你真是胆大包天,来人,给我将这贼人押下去。”
县令气得面红耳赤。
可得知税银还在,当下心里又宽松了许多。
等着堂上重归宁静,县令拿起那锭染白的黄金,却犯起了愁:“这税银倒是追回来了,但总不能就这样送到郡府。”
说着,他一脸恳求的望向楚南栀:“楚娘子,你可有法子将黄金恢复原样?”
声音立时变得委婉客气了许多。
“当然是有的。”
楚南栀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黄金和纹银。
“快快告诉在下。”
“那不行,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