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
云琅双手叠在身侧,忙福身行礼,声音因害怕而带着几分颤抖。
薛晟对她的心思,云琅早已清楚,也领教过,现在仍心有余悸。
薛晟颔首,眼皮一抬,示意她起身。
女子脸颊绯红,宛如天边的云彩,又似六月间桃子,让人垂涎欲滴。
眼眸含波,水光潋滟。
眉心似蹙非蹙,湿发黏着红润的脸颊和光洁的脖颈,衬得人更加软糯娇媚。
盈盈细腰旁的双手局促不安得攥着抹布,贝齿紧张地咬着粉嫩的唇。
薛晟心潮澎湃,他不过是到书房寻本书,竟意外有这份收获。
自从上次被丁妙姝察觉他对云琅有几分心思时,便将云琅从他身旁调走,害得他许久没这般近距离接触这可人的姑娘。
此时丁妙姝不在,薛晟便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薛晟眼神变了,色.眯.眯上下打量着跟前的女子。
云琅被着一眼,心中一紧,莫名的害怕随之而来。
“大少爷,水脏了,我去换盆清水。”
云琅尽量让声音不抖,低头攥紧抹布正欲端起铜盆离开,一个长臂将她拦下。
“慌什么,这盆里的水不是挺干净,”薛晟漫不经心地瞥了瞥铜盆,话中有话,“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云琅神色微恙,手指紧紧扣着铜盆,奈何女子力道小抵不过薛晟一个健硕男子。
那铜盆硬生生被薛晟夺走放在小桌上。
下一刻,薛晟笑着顺势去牵云琅红肿的手。
那笑容,带着一抹得逞的意味。
几乎是同时,云琅如触雷般颤了颤,本能地将双手背到身后。
女子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和害怕。
起初是吃不到;现在是得到了,鱼儿却想从指缝中游走。
薛晟脸色骤然沉下,声音泛着怒意,“我耐心有限,云琅你不要不识抬举!”
言罢,他大手扯过云琅手臂,将人硬生生拖到黄花梨木雕扶手椅上。
后背碰在生硬的椅背上,云琅痛的一声闷哼,惊魂未定间手臂被人按在扶手椅上动弹不得。
她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也顾不得现在的身份,手脚并用使出全劲对薛晟又打又踹。
哪知她越挣扎,男子似乎越兴奋,她的每一次捶打换来的是薛晟的变本加厉。
单薄的衣衫被男子撕开,露出一截妃色小衣。
肌肤胜雪,玉颈纤长。
本就高烧不退,身子虚乏,跟薛晟僵持了一会儿云琅渐渐失了力气,软了下来。
她眼中蓄满泪水,打算放手一博,待男子俯身下来便死死咬住他脖子。
在阆都无亲无挂,索性一死了之,她不要受这屈辱!
嘭——
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
薛晟正欲俯身下去,眼看到嘴的佳人就要成了,大好的兴致被一声打搅,心想是哪个没眼力见的下人坏了他的好事,满脸怒气地回过身去。
薛奕?
趁着薛晟分神,云琅蓄满力,抬腿往上一撞,膝盖直抵他胯间。
云琅听惯了每年腊月的杀猪声,此时不觉新鲜。
她颤抖的双手一把抓住衣领,急急从薛晟身下逃走。
薛奕面色阴狠宛如罗刹,薛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云琅没跑几步便被人拉住手臂,薛晟怒气冲冲瞪着她。
“二弟这是何意?”薛晟抵着后槽牙,咬牙切齿问那坏事之人,手却拧着云琅的臂膀,有种要将人纤臂拧断才能泄气的意味。
薛奕身着月白袍子,迎着门口白晃晃的日光,硬朗的五官下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那双迸着寒意的眸子。
“强人所难?”
薛奕声色俱厉,不仅没有回答薛晟的问题,反而寒眉一扫,直逼兄长。
薛晟胸脯起起伏伏,被薛奕的顶撞激怒,“我买的丫鬟,我想如何便如何,还轮不到二弟来管。”
他是薛家的长子,是薛奕的兄长,即便薛奕是大将军、是嫡子又如何?
薛晟早就受够了被嫡庶身份压着的日子,这么些年薛奕去了军营,家中事宜除了他爹,便是他说了算。
总有一天他会站在薛奕肩头,不再受制于薛奕。
薛奕不屑地勾勾唇角,一声极轻的嗤笑声从他唇间流出。
男子抬眸,恰巧此时朔风过境吹动他的衣摆,那玉冠下半散的头发微微扬起,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屋中。
不寒而栗。
薛奕如剑般的眸子一扫,冷光落在薛晟抓人的手背上,“这丫鬟,我带走了。”
声音冷冽,不可抗拒。
云琅抬头看他,眼里错愕又惊喜,似乎抓住了一束亮光。
薛晟额间青筋凸起,怒不可遏,大喝道:“做梦!”
薛奕沉声,“什么时候我向自家要个丫鬟也需要兄长你同意了?”
薛晟哑口无言,论身份,他不及薛奕。
“你——”薛奕眸光一转,望了眼被兄长桎梏住的女子,启唇道:“继续在薛府待着,还是跟爷走。”
见女子一阵恍惚,他又重复问道:“跟爷,还是……”
留下两字还未说出口,只听她脱口而出,“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