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好!
安锦可算松口气。
握着喷头将泡沫冲干净之后,安锦犹豫一下还是问他,“下半身能自己洗?”
“内裤用我帮忙脱下来吗?”
万一因为醉了摔倒就不好了。
刚刚安锦还不好意思,好说歹说哄着傅寒时留下最后一片布料进浴缸坐着,等他坐好她才进来。
现在担心他出事,反倒顾不上这些小情绪。
静了一瞬,傅寒时没回答,安锦疑惑向右侧了侧,瞧见水珠顺着他黑发往下滴,落到他刀削般的脸颊上坠落。
“傅寒时?你睡着了?”
“……我自己可以。”
“那你洗好了叫我。”
等安锦趿着拖鞋渐远,男人才缓缓睁眼,黑眸清冷没有一丝醉意,唇线平直,刚刚朦胧乖巧的模样消失不见,垂眸之后,沉默了。
片刻后,傅寒时往后看,紧盯着白色门板似乎要戳穿它,良久,最终收回视线。
他没想到,今天倒是给自己玩坑里去了。
闭眼沉入已凉的水中,压下满身滚烫。
满足了傅寒时的要求,将人扶回房间安顿好之后,安锦觉得男人比之前安静多了,纳罕得多看了两眼,“没事儿吧?”
“……没事。”
有点沉默,不像之前话多。
安锦又摸下额头,又贴贴自己,看他体温正常才走到对面的卧室。
他们当初心照不宣的定了套房,就为了新婚夜有个缓冲。
聪明人做事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回房之后,安锦疲乏的闻着满室玫瑰香,掀起被子将花瓣抖到地上就钻进去,关上灯之后转瞬失去意识,凌晨四点就起床化妆,像假人一样迎来送往,太累了。
就是心里有事,睡得不太踏实。
果然,夜半时分又被若有似无的哼声唤醒。
连忙掀开被子,揉了揉眼睛就□□着脚往那边跑。
摸黑进到对面房间,探手要摸他额头时,不知碰到什么,下一秒被一只手掌禁锢住,往下一用力砸入他怀中。
“别闹,好好睡觉。”
男人嗓音喑哑。
安锦如受惊的鹌鹑,男人燥热的体温烘烤着她,刚刚碰触像燃起的引火线一般,将她内心炸的七零八落。
“我怕你发烧,就……”
“没发烧,睡觉。”
男人不耐地按了按她的头,她一动不敢动。
这一夜,安锦在男人怀里,做了人生中第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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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熹微,朦胧醒来眯眼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树影婆娑一愣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下一瞬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轻轻一动,将她往怀里拖了拖,直到她后背抵着温暖坚硬的胸膛。
心脏扑通扑通,脸颊燥热只觉得男人火热的鼻息顺着耳垂擦过她的脖颈,钻进她单薄的睡裙里……
后颈的汗毛被他鼻息喷的全部竖起,又麻又痒,瞪大眼睛咬紧一口银牙不知所措强忍着,不知何时又坠入梦境。
第二天醒来时,床上就剩自己,隔壁空荡荡没有温度。
昨夜的暧昧燥热烟消云散,他已经起床走了。
安锦倒没失落,回房拿手机一打开就看到乔珂的信息。
说正在楼下餐厅等她呢,安锦简单洗漱之后换上一身衣服下楼,脱睡裙时碰到腰处的布料,动作顿了顿,抿唇将睡裙叠好放回行李箱里。
五层的餐厅人影幢幢,早上八点人正多,到处都是端着白餐盘的人。
安锦直接走到窗边角落,果然一下子找到乔珂。一走过去就瞧见乔珂担忧好奇探究交织在一起的视线。
一瞧见闺蜜,乔珂起来拽她坐下,将她挤在沙发里面,目光炯炯的发问。
“昨天新婚夜怎么样?”
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她一丝难过不对劲。
“嗯……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乔珂忙追问。
怎么不对劲呢?
安锦不傻,昨夜浴室浓重暧昧潮湿的雾气下脑之后,今早醒来之后渐渐的就反应过来,哪有人第一次见面会不设防成这样?
更何况是人人称为心狠手辣的新贵“魔王”呢?
事实太明显了,他是故意的。
听了安锦简单叙述昨日经过之后,乔珂惊愕的瞪大眼睛,双手捂住嘴唇,缓慢的一声,“卧槽……”
“那你准备怎么办?”
一想到昨天她就浑身发烫。
这场婚姻的开场跟她设想中相距甚远,她以为傅寒时应该是冷血冷情,没想到这人还挺温柔……主动的?
如此棘手,她该怎么办啊?
她还没想好。
跟乔珂道别回房收拾行李准备走的时候,一开门却看见刚消失的男人正站在窗边。
听到动静,回眸望过来。
两个人隔着客厅遥望。
金光灿烂铺洒在他身上,安锦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说,“刚刚安湛找我。”
解释他刚刚为什么不在。
安锦不解,反手将门关上,“他一大早找你干嘛?”
“说的是呢”,傅寒时轻笑,一脸你觉得他要干嘛的神情,意味深长的盯着她,半晌之后才吐出下一句话。
“他质问我,昨天晚上干没干畜生干的事。”
虚浮的笑转瞬即逝,傅寒时捻了捻手指,“他的说法不太文雅,我润色了一下。”
想到刚刚安湛的愤怒,男人唇角沉了沉。
短暂静默后锐利的视线扫过去,沉甸甸的。
话音却拖着似笑非笑的长音,“我不太知道在安家的定义里,什么样算是畜生?”
“我昨天晚上,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