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我们宗主亲自带回合欢宗的白棠师妹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正在撅着屁股种草药的白棠闻言抬起头,看向距离药田不远处的几位姑娘。
几人穿着合欢宗统一的桃粉色团花纱裙,这种艳丽的颜色穿在寻常人的身上或许是种灾难,但在这几位远山芙蓉般清丽脱俗的美人身上,这桃粉色便衬得她们肤白如雪,尽态极妍。
其中在人群里最出挑的就是被围在中间的姑娘。
桃粉色纱裙穿在她身上,就算是桃花仙子看到,都要感叹一句绝色佳人而感到自愧不如。
当然,如果姑娘眼中没有对她那么大的敌意和厌恶的话,她可能会更加高兴。
“身为合欢宗的弟子,居然在这里种田,”姑娘朱唇微启,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趾高气昂地靠近,傲然地睥睨白棠一眼,“终于发现自己毫无天赋,所以打算做个种菜的仙农了吗?”
“啊对对对!”
听到她的话,白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开始她只是想偷偷揪几根仙草完成任务,山上野生草药虽多,但安全性实在没有保障,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天冬长老的药田上。
谁知道甜品系统如此严苛,不管用什么草药,它都只给自己的烧仙草打三星。
强迫症晚期患者、甜品保护协会资深VIP的白棠怎么能接受自己的烧仙草只有三星呢?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她打算偷偷摸到药田,每一样草药都采集一小撮,回去好好进行一番钻研。
却没想到和在此等候多时的天冬长老来了个转角遇到“爱”。
就这样,白棠被天冬长老揪着后脖颈子骂了整整一宿,直到她哭哭啼啼地发誓来药田踏踏实实干活后,天冬长老才骂骂咧咧地放她走。
“害,这些小事不值一提。”白棠轻咳一声,颇为“大度”地朝姑娘摆了摆手,“干一行爱一行,一行行,行行行!”
“真不知道宗主为何如此看重你。”
姑娘一双明眸不屑地上下打量她,大概是觉得她没救了,又似乎是觉得一拳打在空气上没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后,打算带着其他人离开。
“有空再来呀,”白棠朝着几人的背影挥了挥手,停顿几秒后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询问名姓,遂大声问道:
“对了,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呀?”
“嘶……”
听到这个问题,其余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姑娘也停住了脚步,微笑着转身看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是皮笑肉不笑。
难道她的名字也像那个没鼻子的光头一样不可说?
“白棠,你一定是故意羞辱我的吧。”
她怒极反笑,眼中被气愤与厌恶的情绪充满,“半年之后便是宗内试炼,我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咱们走着瞧!”
说罢一挥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白棠挠了挠头,她就只是问了问名字,没有冒犯人家的意思呀。
“愣着干嘛,是不是想要偷懒?”
身后传来一阵冷若冰霜的声音,白棠打了个激灵,赶忙拿起锄头,闭着眼疯狂求饶:“天冬长老我错啦,我真的在干活啦!”
“哼。”天冬从鼻子里淡淡地冷哼一声,径直地走到药田中的一株绿植前,指尖温柔地轻拂娇嫩的萌芽,绿芽好像有生命一般,眷恋地缠住她细嫩的手指,仿佛在撒娇。
“哇,天冬长老好厉害。”
白棠凑上前去赞叹道。
“油嘴滑舌。”
天冬冷冰冰地从嘴里吐出四个字来,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一双褐色的眼眸紧紧盯着缠绕在手上的绿植,不知为何,白棠隐隐感觉到她眼底荡漾出来的温柔。
天冬长老此时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白棠转了转眼睛,试探性地问道:“天冬长老,真的太抱歉了,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酿下了大错。如今我每天来药田干活,很努力地弥补自己的过错,整个心灵都变得干净起来了。”
“少废话。”天冬挑了挑眉,转过脸看她,眼里的温柔也淡去,精致如谪仙下凡的脸庞上写满了不悦,声音也冷了下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每周能不能让我休息一天,”白棠一脸诚恳地伸出一根指头,“一天就好!”
天冬长老每日天还没亮就冲过来抓她干活儿,直到黑夜降临,繁星密布时才肯放她回来,她每日忙于耕耘,根本无暇制作甜点,更别说完成任务了。
“想要休息?你薅我药草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停下歇一会儿!”
天冬气急败坏地用手点白棠的额头,戳得她刺啦乱叫。
这个臭丫头每天都过来拔点儿药草,还换着种类地揪,一点儿都不懒,“勤劳”得很呢!
“我真的知错了,只要您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白棠眼泪汪汪地捂着自己通红的额头,委屈巴巴地说道。
天冬上下打量她,一个炼体期的废柴能做的事情其实很有限,可她手头上刚好有个简单却繁琐的任务,正发愁没人帮忙。
由于在专心思考事情的可行性,她脸上的寒意消散。不说话时,一双淡褐色眼眸显得她格外温婉动人。
过了片刻,她轻轻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淡笑,“想要得到我的原谅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劳烦你去趟万灵山了。”
“啊?”白棠呆呆地指了指自己,“我?万灵山?”
“怎么,不想帮忙?”
天冬眯了眯眼,浑身上下散发危险的气息,“看来你的道歉也不是很诚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