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撤离昌邑的时候,黄巾一如既往的乱哄哄。
各地黄巾谁先收拾好谁走,根本没有秩序可言,行军路线也是自己随意,只要大方向对了就行。
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股东去的洪流。
那些规模较大的黄巾,有时会偏离主队远点,规模小的黄巾也聚在主队之中。
人多了,心理的安全感就多。
般阳黄巾只有450人,自然也汇在这洪流之中。
在般阳黄巾的周围,来自各地的黄巾扶老携幼,在炎炎烈日下跋涉。
那些年老力衰的,时不时就会倒在路旁,永远不再起来了。
在亲朋好友的哀嚎声中,人们波澜不惊的走过,最多也就唏嘘几声。
然后扭头就忘了。
在死亡降临到自己头之前,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安全。
谁也不承认或者不愿意承认,下一个倒下的可能就是自己。
“项兄弟!”
项雨正在百无聊赖的走着,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扭头一看,原来是东莱长广首领管承。
管承骑着一匹高大神骏的战马,很快来到了项雨面前。
“还是战马好啊,我真要谢谢项兄弟了。”
管承一来就是一阵称谢。
“一匹战马何足挂齿,管兄不必客气。”
项雨也客客气气的回礼。
在准备离开昌邑的时候,项雨给各地黄巾首领都送了一份厚礼。
每人一匹战马,外加一根长矛一把环首刀。
黄巾军的战马极少,只有管亥和项雨各有一支骑兵部队。
其他各地黄巾都是步行,那些首领也没有多少骑马的。
有人骑驴有人骑牛,还有许多只能步行。
很多人手中,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兵器。
送礼不在多少,而在于是否需要。
在和曹昂的战斗中,过河曹军的战马,绝大多数部分都被项雨缴获,这时候正好拿来借花献佛。
那些首领自然感激不尽,可是管亥却有些恼火。
他觉得项雨是在收买人心。
这种感觉倒是没有错,项雨的确是在收买人心,可是对那些急需一匹马的各地首领来说,不管是不是收买人心,对这份礼物都欣然接受。
谁都知道,这几样东西,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可能大大提高。
拿了这几样东西以后,这帮人看向项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项兄弟兵强马壮,我想问项兄弟一个事儿。”
两人并辔而行,管承一脸笑容地说了来意。
一张粗糙大黑脸,已经笑成了菊花。
“管兄请讲。”
“你看这么多兄弟一起行动,以后恐怕更难搞到粮食,项兄弟不想单独行动吗?”
“我还没有想好去哪,管兄想好了吗?”
“我看管渠帅有点靠不住,项兄弟现在威望如日中天,难道就没有点想法吗?”
看着眼前这个身高比自己还要高一些,体格看起来也非常强壮,长得又很粗糙的管承,项雨心生警惕。
在这种情形下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人果然是不能貌相。
管承的长相很粗野,看去似乎是没有什么心机的人,但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不可能没有心机。
满打满算,两人见面不超过五次,别说深交,就连熟悉都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