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冲到林肆的身边，一把提起来，跟着重重地一拳砸在林肆的脸上，鲜血直流。

拳劲让林肆的身体晃了几下，朝着一边倒下去，但立刻又被这人抓了回来。

一拳接着一拳，林肆的脸皮已经完全破了，脸上血肉模糊。

但这人尤自不满足，依旧一拳拳地打着，他甚至特意留了些力道，以免下手太重，将林肆给打死了。

或许在这人看来，自己以后可能面对的种种难堪，都是拜林肆所赐。

“姓林的，叫你装，叫你唬老子，有本事你继续装啊。”

这人一边打一边骂着。

林肆这会儿已经完全看不出模样了，整张脸完全被鲜血和烂肉覆盖，看上去，离死不远。

但他的眼睛还努力地睁开着，狼一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这人，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都死到临头了，还跟老子凶！

林肆的眼神让这玄云宗弟子感觉极不自在。

他干脆捏住林肆的脖子，打算掐死他。

听说窒息而死的人表情都特别痛苦，这人想要看到的，就是林肆痛苦的表情。

他紧紧地看着林肆的脸庞，哪怕出现一丝的痛苦神色，都会让他感觉到愉悦。

强大的力量从脖颈处传来。

林肆瞬间感觉胸口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赖以生存的气流慢慢流逝，这个人就仿佛一个被压瘪的瓶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他的眼前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耳边也是断断续续地传来些声音，但什么都听不清楚。

林肆努力地伸着手去，想要抓点什么。

但很快，双手便被人给折断了，十根手指全部碎开，但却感觉不到太大的痛苦。

“一个锻体境一重的废物，还想跟我斗，去死吧你！”

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嘶哑的、还带着些许得意的声音。

废物？

林肆努力地睁开眼睛。

因为窒息，他的眼睛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血丝，脸庞已经变得青紫一片。

他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那张笑得扭曲、贴得很近的面容，仿佛当年那些站在上面看着他痛苦哭挣扎的面孔一样。

林肆的眼角突然裂开，整个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

他快死了。

但是。

他，林肆，不是废物。

绝对不是。

林肆猛地抬起头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眼前之人，冒着鲜血的嘴狠狠地咬住了对方的脖子。

带着腥味的血液瞬间涌入嘴里。

剧痛让这名玄云宗的弟子有些惊慌，他怎么也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林肆竟然还能还击。

猝不及防之下，这人抡起拳头，疯狂地捶打着林肆。

头上，身上，背上。

到处都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林肆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应该没有一块好骨头了，但他无所谓了，反正快死了。

他只是狠命地咬住对方，咬得死死的。

仿佛一头濒死的猛兽一样，嘶咬着，吞咽着，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下去了些什么东西。

砸在自己身上的拳头好像力量变弱了些。

林肆感觉自己和对方一起瘫倒下去，耳边似乎有人在惊叫着什么。

但他听不清了，眼前变得漆黑起来，身体也感觉到了冰冷。

他还在本能地咬住对方，直到嘴里面被血肉塞满，直到失去了最后一丝气力。

感觉到对方一动不动，林肆终于松开了嘴，躺在石板上，安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一对三，打了个一换一，不亏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还没能找到更多的“他们”。

林肆血肉模糊地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个笑容，用尽全力地抬起手臂，对着上面漆黑的天空，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头。

模模糊糊中，林肆仿佛听到了秋学明破铜锣一般的怒吼。

“我艹了啊，都是你们逼老子的。”

这家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难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