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往柳河寨、大新堡劫掠的西虏大约五百人,预计今日中午便能抵达柳河堡。
柳河堡也不过一个管队官驻守,堪战兵员不过七八十人,面对这么多西虏肯定支撑不了多久,西虏一旦下了柳河堡,大新堡便首当其冲了。
大新堡连像样的堡墙都没有,守城也如同野战一样,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索性纷纷请战。
根据之前军议讨论,五百西虏正是可堪一战的规模,况且早去救援还能和柳河堡的守军里外夹击,更添一分胜算。
刘戎见众人意见一致,便嘱咐福禄、王大雷加紧转移人员、物资,自己则亲自带领所有战兵立即开拔往柳河堡方向驰去。
柳河堡在大新堡西北约二十里,同辽东其余各处的屯堡一样,在边备废弛的大背景下,早已年久失修,士兵逃亡,军器缺失。
虽说也有一些勇武有血性的士兵,但毕竟寡不敌众,面对西虏在堡下猖狂的挑衅也只能听之任之,毫无办法。
甲长王贵穿着一身破旧的鸳鸯战袄陪着管队官魏大营站在堡墙上,目光血红地盯着堡下的耀武扬威的蒙古鞑子。
只见十来个蒙古鞑子越众而出,每匹马后面都拖着一个汉人百姓,那些个鞑子一夹马腹便是在堡前疾驰起来,后面的汉人百姓一个踉跄扑倒在地,然后被马匹拖在地上拉得皮开肉绽。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混合着鞑子的狂笑声,犹如针锥一般狠狠扎进堡上守军的心里。
“堡里的汉狗听着,开门投降,粮食、女人我们只取一半,倘若负隅顽抗,攻破堡后,鸡犬不留!”一个鞑子骑着马狞笑着在堡门处转了一圈,用蹩脚的汉语大喊着。
王贵大怒,张弓一箭朝那鞑子射去,只可惜距离实在太远,箭到跟前已是强弩之末,那鞑子轻轻一拍就将弓箭格了过去。
王贵愤愤地拍了一下堡墙,请战道:“大人!让我带十个弟兄出堡,砍了这几个鞑子的脑袋!”
魏大营看着堡下密密麻麻的鞑子,摇头叹息道:“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足足五六百人,这不是我们柳河堡能够挡得了的,哪怕是防守大人来援都不见得能成事啊。还是老老实实守在堡墙上吧,这样怎么也能多坚持一会儿。”
往年都是防秋,每到那个时候,几个堡的军士都集中汇集在几个要地。
除了他们这些军户之外,周围还有战斗力更强的营兵协守。
鞑子虽说也是每年都来,但主要是抢劫些堡外的军民,然后再在防秋的官兵合围之前撤离,像这回这样专围着屯堡打的,还是少见。
短短两日,一路上的屯堡都破了,今天就轮到他们柳河堡了。
“鞑子又杀人了!”一个守城的士兵高叫着,大家往城下看去,只见鞑子又从队伍里推出二十来个嚎嚎大哭的汉人百姓,男女老幼都有,跪成一排,然后手起刀落就齐齐剁掉了他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