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珩被这酒池肉林、沸反盈天的环境扰得头晕脑胀,许知颜那小野猫与他人的热舞更是让他无名无份的占有欲呼之欲出。
他气自己没有立场干涉许知颜,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他交代苏潼有事立刻与他联系,便绕过混乱迷醉的人群找了个清静地儿呆着。
傅书珩路过洗手间,注意到有个和许知颜差不多年纪的女生被身边的男人掐着腰往舞池方向带。
那女生面颊泛红凸起,似是巴掌印,眸色涣散像是丢了魂那般,她双臂环住不停颤抖的身体,与傅书珩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谨慎地小幅度拽了拽傅书珩的衣角,眼神诉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洗手间走出四五个衣着相似的男人,拥着刚才的两人一起往里走。
傅书珩直觉不对,假装走进洗手间,待那些人消失在转角,他快步跟了上去,见人上了二楼,身影最终在一座卡位前不见。
他没继续跟着,对方的情况他不甚了解,人数、是否有凶器这些都不清楚,贸然上去恐有危险,他拿出手机报了警,刚才来时特意记了路名和Club名称,正好派上用场。
傅书珩出了Club大门透气,路对面的一家面馆是24小时营业的,老板估计是想着对面潇洒沉醉过后的红男绿女,刚好可以来自家面馆来碗加满醋的手工面解酒,营销策略得当。
傅书珩晚上还没吃饭就和许知颜来了这逍遥所,他点了碗汤面,给许知时去了个电话。
许知时刚睡着就被一阵激荡的铃声吵醒。
这铃声还是半年前许知颜帮他设置的,因为好几次许知颜给他打电话他都错过了,事后还以没听见当借口,许知颜誓要帮他改了耳聋这毛病。
久而久之,他也忘了换。
许知时狞眉撑开眼皮,看清来电显示人,立刻就给挂了,拉过被子接着睡觉。
傅书珩反正闲的没事,第二个电话接踵而至。
许知时骂骂咧咧接起电话,“假酒喝完又犯病了是不是?几点了大哥!”
“我只对当你妹夫感兴趣,认大哥找别人去。”傅书珩不冷不淡的一句话,直接怼得许知时哑口无言。
肉.体已经苏醒,灵魂还在沉睡,许知时的多重功能暂未上线,不得不暂时吃瘪,以待来日再战。
许知时打了个哈欠,颓着声音说:“有事说事。”
傅书珩问:“KK你认识吗?”
傅书珩本想组织下语言,让醋意听起来不那么明显,最终还是选择直截了当地问,省得知道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还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许知时张了一半的嘴迅速合上,恍然大悟,“原来是KK回来了,这是吃醋了?”
许知时知道许知颜和KK的关系好,二人平日里的相处模式亲密无间,从来没有性别鸿沟,傅书珩这厮大半夜把他弄醒,折磨他的神经,他非要吊吊傅书珩的胃口。
面馆这会儿没什么人,也许还没到凌晨三四点那阵客流量最大的时候。
傅书珩拆了一次性筷子,打开扬声器把手机搁在桌上,吃面间隙大方承认说:“是。”
“那你酸死吧,我睡觉了。”
许知时刚准备挂电话,傅书珩说:“银河三期的项目。”
七个字,足以让许知时老实交代。
许知时最近正为了这项目被董事会那些老头群参,他打开床头灯,把床上另一个枕头垫来腰后,一本正经地说:“来,妹夫,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许知颜玩儿得正嗨,莫名其妙打了好几个喷嚏。
傅书珩对许知时的称呼十分满意,“他和知了什么关系?”
“他两高中开始关系就特好,就那种姐妹你懂吧,而且我不相信KK什么取向你看不出来。”许知时下楼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别你没把知了追到手,KK就把你搞定了。”
“你给我滚。”
电话断了。
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孙子。
傅书珩接着吃面,这边刚断,苏潼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苏潼如热锅上的蚂蚁,好不容易接通,她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傅书珩,你在哪儿?”
傅书珩放下筷子,右眼皮直跳,放了50块钱在桌上就往Club回,“对面面馆。”
“你快回来,KK和知了有麻烦,还是刚才那里。”苏潼精简信息。
KK和许知颜还在舞池狂欢,一个女孩拿了杯酒撞上了许知颜,洒了她一身,女孩连忙道歉。
许知颜没想计较,在这种地方碰撞本就难免,她转身想回卡座,手臂却被人抓住,那女孩双目猩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姐姐,救救我。”
KK看见许知颜被人拉扯,赶忙上前。
许知颜矮下身子,“你有话慢慢说。”
这女孩就是刚才傅书珩在洗手间门口撞见的那个,她被那群男人派下来拿酒,那些人以为在二楼看着她,人也不会丢,何况她妹妹还在他们手里,双重保障,没想到她竟然来这招。
许知颜和KK扶着人坐来他们的卡座,女孩唇色发白,脸颊一侧高肿,哭着说:“我妹妹惹了事被楼上的人控制了,我没办法救她……”
正说着话,女孩浑身开始抽搐,牙齿打颤,凭着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说:“他们……给我……打……了药。”
楼上下来两个男人,越过许知颜想要把人拉走,KK和许知颜对视一眼,把人挡在身后,许知颜说:“你们是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