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和诸侯原先以为胜券在握,已经命手下把酒瓮抬来,一人一壶地喝上了。
直到山戎人用火炮和火弹,轰醒他们的美梦。
“锵咚”“锵咚”……诸侯们的酒杯纷纷掉落,谁也不去捡,顾不得这小小的体面了。
亚乙强忍着恐惧,厉声问:“谁能前去策应?”
帐内一片死寂。
刚才他们都争着抢着要去,这会儿却像哑巴,半句话也不说。
亚乙连续问了三次,恐惧转化成了怒气,既然没人愿意去,就别怪他强行摊派。
“蔡公听令,你率兵一千,速速前去接应!”
蔡亶父本能地想拒绝,但在接触到亚乙的目光后,畏惧地低下了头:“是!”
“峪子,给你五百犀兵,负责在两军之间策应,替我军打掩护。”
峪子知道,亚乙在伺机报复他刚才的顶撞,才把最危险的任务派给他,无奈人微言轻,只能憋气说:“是!”
他们领命而去。
亚乙率领几十位诸侯走出战台,亲自来到山坡顶上。
他的身后竖立着隹鸟军旗,耳边战鼓镭镭,号声洪亮,士兵的呐喊声响彻整个洹北。
山戎的阵地上,前锋还在胶着战斗,后军趁着这个时间,赶紧渡过河,子辛也驾驶着战车来到最前线。
有她坐镇,山戎士兵终于镇定下来。
一眨眼的功夫,盟军士兵在主帅伯宏的指挥下,重新整理好队列,他们簇拥着伯宏的车驾,在山谷两边铺陈开去。
山戎的士兵也排成一个个方阵,严阵以待。
子辛挥舞着龙纹铜钺,指向伯宏,劈头盖脸地说:“你们这群无道寡义的小人,只会使用下作的手段,之前星夜袭我军营,现在又半渡偷袭,实在是无耻龌龊至极!”
伯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嗤!大丈夫打仗,才不像妇人那样婆婆妈妈,我军不拘小节,方能彰显出豪迈雄壮,难道你使得妖法,就不许我使用诡计吗?”
子辛呵呵冷笑道:“你们罪孽深重,上天赐给我神兵利器,用来惩罚你们,此乃天罚!如果你们投降便罢,不投降,休怪我将你们轰成粉末!”
伯宏脸色大变:“欺人太甚,等我取你人头!”
他下令让车右副将加速行驶,驰骋着战车来到阵地中间,举起手中的单刃长戟,厉声吼道:“我来了,你敢与我一战吗?”
子辛尚未回答,梁侯蝉益便满脸怒气地说:“大王,杀鸡焉用牛刀,让我去会一会他。”
子辛点头:“也好。”
她下令:“擂鼓助阵,为梁侯壮威!”
在咚咚咚的鼓声中,山戎女兵们齐声大喊:“杀杀杀杀杀……”
梁侯驾驶着战车,她的武器是三齿钉耙,在一根铜管上捆绑着三根铜叉,破坏力惊人。
伯宏使用单刃长戟,铜管上只有一个兵刃,看她是女人,心里还有些瞧不起,怎料兵器相接,对方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他们在战车上腾挪位置,变幻着招式你来我往,锵锵锵的兵器声格外凶险。
梁侯越战越勇。
伯宏却渐渐感到吃力,最后一记杀招差点没躲过,险些被劈中头颅。
三齿钉耙堪堪擦过他的耳边,削落下许多头发,整个发髻都散落开来,显得蓬乱又狼狈。
伯宏心底发凉,自知不敌,不敢再战,赶紧命令车右副将掉头逃跑。
梁侯策马狂追,仅用一辆战车,就使出了千军万马的效果。
伯宏回头打望,见她紧追不舍,吓得头皮发麻,咬紧牙关说:“快掩护我,放箭!”
“无耻!”子辛看得怒火中烧。
按照战场上的规矩,无论输赢都不能放箭,否则就是作弊,既然他们破坏规则在先,那她也奉陪到底!
“给我放炮,轰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