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还是快快抓我三人去报官吧,要是等到衙门的人上门,那可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牛鼻子老道朱燮进一步劝道。
杨友水此刻内心十分矛盾,一方面,刘元进三人在杨府多年,对杨府可是忠心耿耿,要抓他们去报官,自己实在是于心不忍,况且儿子说得也很有道理,另一方面,如果不抓他们去报官,恐怕会大难临头,杨府多年的家业也将毁于一旦。
“我倒是有个主意!”岑文本忽然道。
“你,你个小屁孩能有什么主意?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你爹没教你吗?”毛玠此时也是心急如焚,对岑文本喝道。
“嘿,你别看不起小孩,项橐七岁就作孔子的老师,甘罗十二岁为相,我出个主意难道很奇怪吗?”岑文本挺着小脑袋,不服气地道。
闻言,杨友水脸上露出一丝惊奇,问道:“哦,小岑,你有什么主意呀?”
“既然一不能抓他们报官,二不能坐以待毙,那为何不放走他们呢?”
“我见我爹在县衙断案,凡事得讲究证据,三位师傅自来杨府以来,一直深居简出,不与外人交流,如今只要统一杨府下人口径,然后让三位师傅即刻逃走,衙役既来,能奈之若何?”
“如果觉得不保险,还可以去打点一番,县衙那帮人,他们认人,但更认钱。如此,既没铁证,又有人帮着说话,况且又都是乡里乡亲的,我爹不会为难你们的!”岑文本自信而傲娇地道。
此语一出,满堂皆惊。
牛鼻子老道朱燮赞道:“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有孩童有如此般见识!”
管崇也赞道:“真乃神童也!”
杨友水也连连点头,道:“我与上大将军刘仁恩、湘州刺史薛胄,二人有交,去他们那打点一番,当保杨家无事!”
“刘仁恩?就是那个治理毛州,政绩号称天下第一,抗突厥、破尉迟迥、定荆湘的上大将军刘仁恩!?”
“薛胄?就是那个在鲁州被百姓称为神灵,皇上在泰山封禅时,画《封禅图》和撰写了封禅礼仪的文城郡公薛胄!?”
“那我也要去!”
杨頔倒是不大担心家里的变故,那些自有大人去操心。
“你去干什么?”杨友水诧异道。
“拜师啊!他们俩,那么好的本事,不传给我,多可惜啊!”
“而且,听说他们都是出身关陇世家,从小就习文练武,个个文武双全,上能为国出征效力,下能安身立命造福一方,我想长点见识!嘿嘿!”杨頔不知所畏地嘿嘿笑道。
“哈,你个小子,我三人还没走呢,你就准备物色新师傅了!讨打!”管崇一把揪住杨頔的耳朵,道。
“唉,师傅,话不能这么说。我就算再认个干爹,那我亲爹,也是爹啊!”杨頔一边挣脱管崇的手,一边向父亲道:“爹,你说是吧!?”
杨友水径自无视杨頔,转头对妻子张氏道:“县衙的打点就交给你了。”
张氏点了点头,杨友水转而对刘元进三人道:“事不宜迟,还请三位师傅立即收拾东西,即刻启程!”
“如此甚好!”刘元进三人连连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