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面上神色已是极尽屈辱,相行发现他的僵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竟微微一笑又将那图册随手翻了几页,最后在一副作画极为奔放露,骨的图上停了下来。
灵台心底屈辱更甚,唇色更是惨白如纸。
相行又翻了几页,还扶着他的腰又将他往上提了提,叫他能更清楚的看清图册上的内容:“一点图而已,脸色这么难看做什么?”
灵台就要被屈辱与恶心淹死,一时间只紧紧闭上了眼睛。
相行手指扫过他的眼睫,恶劣道:“睁开,你若是再闭上眼睛。”
相行哼笑了下,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明。
灵台只能忍着恶心看相行将那图册一页页翻过去,最后还要被相行问:“好看吗?”
灵台抿着唇,屈辱的说不出来话。
相行竟还扳过他的脸细细打量,“你这是什么神色?觉得屈辱?”
说罢,他就放开灵台:“可我不过叫你看一点图,倒是你,攀上我小叔不算,现在连雪里都成了你的入幕之宾,为了你不惜要跟我相家悔婚呢。”
说到此,他勾了勾唇,恶意道:“你知道别人都私下叫你什么?爬床的小狸奴。”
灵台垂着的手都没有力气握紧了,巨大的愤怒让他四肢发软,好像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他张了张嘴,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雪里要跟相家悔婚关他什么事!
相行又凭什么要这么说他!
巨大的屈辱让他一瞬间红了眼眶,可仅存的理智也死死提醒着他,他并没有力量与眼前之人抗衡。
他只能咬牙一字一句,几乎是泣血一般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相行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意味不明的看了他半晌竟想伸手拭他眼角的泪。
灵台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他呆呆地伸手去碰,却只摸到了冰凉的泪水。
灵台想要将眼泪逼回去,可他根本控制不了,眼泪只能越掉越厉害。
相行怔道:“你哭什么?”
灵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瞬间狠狠将相行推开,几乎是声嘶力竭的质问:“我没有爬床!你凭什么那样说我!”
相行神色变了几变,正要开口之时,另一道冷到几乎没有半点活气的声音就从学室外响起:“相行。”
灵台掉着眼泪抬头去看,就看到雪里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雪里只毫无表情的盯了他一眼,下一刻,他就看到雪里手中的佛珠竟携了万钧之力,直直向着他身旁的相行而来。
相行眉梢微挑,霎时带着灵台翻身而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刚才座的地方就被佛珠震开了道道裂缝。
这让人毫不怀疑,如果这佛珠落在人身上,那个人绝对会被钉穿。
相行还拽着灵台,只是看了眼地面,语气平淡的没有丝毫波澜:“哦,你刚才是想杀我?”
灵台从未见过雪里这种表情,冷的就像是刚从冰面上拓下来,带着股被人冒犯的愤怒,咬牙道:“你可真是该死!”
相行不置可否,甚至挑衅的一手搂上灵台:“哦,我为什么该死你能说说吗?是因为我刚才逼他看了一点图,还是因为我惹哭了他?”
雪里在听到这句话后眸色更深了,戾气几乎是压都压不住就向着相行劈过去。
灵台没想过相行跟雪里能打起来。
可当这两人彻底打起来的时候,灵台竟有点想笑。
这两个人竟因为他打起来了。
多么讽刺。
旁边有人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还有人上去拉架,但灵台只是冷冷的坐在一侧,心中不无恶意的想,若是这两人能互把对方打死就好了。
后来雪里跟相行越打越厉害根本拉不住,竟有人喊灵台:“这两人是为你打起来的,风陵你快过来劝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