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拿起那一叠叶子递给叶如烟,见她有些心不在焉并问,“怎么了?”
“没事。”叶如烟平视着看他,“只是从来没下过这种棋盘,有些好奇。”
以往同她父亲下棋,就算没有棋盘也是在地面上画一个,用叶子跟树干制作的棋盘,倒是有些惊艳。
柳慕不免一笑,“这次,便下过了。”
叶如烟点头,她第一次跟将军下棋,心里难免有些激动。
她的情绪一向显露在脸上。
见她苦思冥想,柳慕嘴角微弯,也不着急,就这样等着她。
此时一片叶子落在了她的肩上,柳慕见状抬手往她身前一伸。
叶如烟瞳孔微缩,黑眸装着不解之意,“将军......”
他不是嫌她动作慢了吧?
直到柳慕将她肩上落叶用手捡到了桌上,叶如烟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谢...将军。”
“怎么了?”柳慕看她神情紧张,他刚才的举动是否吓到她了?
叶如烟摇头,“没事。”
她总不能说,她以为将军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吧。
经过这么一遭,叶如烟也不在纠结,直接将叶子放到了中间。
其实,她并不是特别会下棋。
那年她七岁,阿爹教她下棋,她嫌难,觉得不好玩。
要不是阿爹无聊,无人陪他下棋,他又不敢去唤阿娘,只能逼着她学。
这也才学了皮毛。
她瞥了一眼将军,将军倒是风淡云轻的样子,很快,将军便放了片叶子在她身边。
叶如烟一怔,随即又放了一片在一旁。
阿爹说过,下棋,就是跟着对方走。
等对方出其不意,便能取胜。
她又瞥了一眼将军,他脸上一直都有着淡淡的笑意,像似将她的想法看穿了一般。
叶如烟收回了视线,两人下了许久,一直也未分出胜负。
柳慕看了一眼棋盘,“不下了。”
不下了?
叶如烟很不解,“为何?”
柳慕指了指月色,“太晚了。”
他说完并笑着看向叶如烟,“还想玩?”
“不是。”叶如烟连忙否认。
她不是想玩,是想跟他玩。
柳慕发出低低的笑声,“那便回吧。”
他倒是觉得,有时候逗逗她,也蛮有趣。
叶如烟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点想逃离。
总感觉像被人盯着似的。
将军送她到了房间门口,便再也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叶如烟依旧等他的背影消失后,再关门。
她喜欢看他的背影,就像那年一样。
叶如烟也乏了,她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
此时府内的一所院子灯火通明,老掌门推开门走了进去。
青宁明听见动静瞥过一眼,看见来人嘴角露出不屑,“义父是来看儿子有没有死吗?那就要义父失望了。”
他说完顿了一下,“儿子活的好好的。”
他这义父名为青君,是青光亭的前掌门,后退位给了他。
只是他这掌门之位不过就是青君培养的一个傀儡罢了。
青君一怔,脸瞬间就变了,不过一会他又重新挂上笑意,“我儿定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青宁明不怒反笑,“刚才那贼人被我一剑击中右臂,义父,你的右臂可疼?”
说完,他便瞧见青君望了右臂一眼。
呵,真是可笑至极。
青君知道瞒不住了,却也没有半分悔改之心,他言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应该明白义父为何这样做。”
他从衣袖里扔出一个瓶子到床上,“这是上好的金疮药。”
青宁明低笑出声,他怎么会不知道青君的做法,不过就是为了让那二人留在府内罢了,而他可以得到玉佩。
如今五皇子对玉佩也是虎视眈眈,这玉佩花落谁家还无从知晓。
青君板着脸道:“你应该知道,你们是我捡来从小养到大的,如今也该是报答我的时候。”
听到“你们”的字眼,青宁明略有些慌乱,“清儿还小。”
青君大笑一声,随即又道:“只要你听话,她便只用做你的医女。”
“儿子知道了。”青宁明缓缓拿起床上的金疮药,他终究还是逃不过。
他的身体里被下了蛊,他若逃了,没有解药也是必死无疑。
到时,他便护不了她了。
青君见他不反抗便转身离开,刚走出门外就看见了身着素青色衬衣的青清,“去吧。”
青清点头,她自小就不能开口说话。
推门走了进去,就看见床榻上的男人满目疮痍,她走过去指了指他的伤口,用手比划着。
包扎。
青宁明见她进来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顺从的让她包扎,“清儿,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
青清摇头,又指了指他。
她担心他。
*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