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媚夫人眼尾勾起,满脸餍足,回首飘向躺倒在地的虞殊枝。
盛槐柘的尸身上,幽冥火焰将他焚噬。
清风徐来,盛槐柘燃烧殆尽的骨灰陈扬,点点落在虞殊枝的脸颊之上。
她眉头紧皱,面容极其不安。
睡梦中,她狼狈的趴在地上,满脸血渍,四周尽是人们狂欢的声音。
血污与汗水流进她的眼睛,火辣辣的,她努力睁开眼朝眼前看,无尽黑暗,独留她在一圈光亮之中。
她的身躯止不住颤抖,她不愿,邪恶的,鄙夷的,戏弄的,来自暗处各方的眼神浸淫着她。
她的内心是崩溃的,即使身处于光明,她却恐惧未知,她想要嚎啕大哭,画面却一转。
她待在了一处没有分毫光明的地方,寂静的可怕。
她僵硬万分的扭着脖子,什么也没有看见,腐臭之味扑鼻而来。
虞殊枝惊恐的看向瓦罐内,腐臭之味愈加浓厚,她不明白,她究竟怎么了,但她的内心,隐约告诉着她,她现在是一个人彘。
挖了双眼,割了舌头,斩去四肢。
忽然耳边传来一股热油溅烫的声音,虞殊枝睫毛颤动,猛的睁开眼,眼内惊恐尤在。
她呆愣的静静坐着。
忽而又是一阵清风,黑土地上,最后一捧灰烬随风飘扬在虞殊枝的脸上,微痒让她回过神来。
她素手摸过脸颊,捻动手指,疑惑的看着手中灰白。
风吹的大了起来,掀起呼啸声音,树木枝丫摇晃,虞殊枝看着阴影处摇摆的树木,不由想到那个梦,赶紧起身朝着云霁离开的方向追去,丝毫未想起盛氏兄妹的去向。
……
“呸。”吐掉嘴里的碎骨,云霁擦了擦嘴。
“唉,真是惬意啊,”云霁心满意足的眯起眼睛,像只正被挠痒的猫咪。
云霁回想方才狼吞虎咽的两人,以及吃完还砸吧了两下手指头的孟轩,笑的更加心满意足。
孟轩见云霁笑的很是乖巧,忍住不去逗弄,只是也偷偷抿了抿嘴。
倒是云霁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戛然而止。
“你怎么知道我是云霁!”
云霁冲着云奕承满脸不可置信,惊讶万分。
她记得,她分明变性了!
纵使只是幻象。
就算和原貌还有七八分相似,但在他们眼里,她应该是个男子体态啊!
为什么!为什么!
不管是虞殊枝一干人等,还是她面前的两位,都一眼就认出她是云霁的。
云霁敲了敲脑袋,她忽然想起是她自己主动和虞殊枝一干人说她是云霁的。
她懊恼的又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小小的脑袋被锤的偏向一方。
她真是修炼修的忘了年月,忘了脑袋。
孟轩看着云霁懊恼的模样,一眼就看穿了前后因果。
“你还真是笨啊,以后就叫你小笨蛋好了。”
孟轩朗笑,云霁气愤,又毫无还口之力,只能干巴巴的憋出一个字。
“你!”
“表妹,我们知道你,当然是因为我是通过琉璃镜追踪的你,虽然琉璃镜四海五洲通用,但我们族内使用的琉璃镜可是与自身血脉相通的,换任何人来使用,只要不是云家人,我们都会有感知的。”
“置于孟轩,我与他是至交好友,我都这么叫你了,他自然也没有其他疑虑了。”
云奕承耐心解答着,云霁越听,越是觉得她脑袋被驴踢了。
偏生孟轩还说道,“这众所皆知的事情,你不知道?”
云霁也纳闷,她明明有一种感觉,她是知道的,但是事实的确是她并不知道。
“那、那表哥,你还是叫我表弟……”
“算了,那么多人都知道我是云霁了,还伪装什么?”云霁丧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