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不亮西边亮啊,晒尽残阳我晒忧伤。前夜不忙后夜忙,梦完黄金我梦黄粱...”
苏愈哼着小曲,这小镇还真没有人有什么大钱,要想一次卖的够多的银两,还是得翻过一座小山前去城里撞撞运气。
天色已晚,苏愈像上次一样寻了一山间破庙栖身。随手寻了一破蒲团垫在背上,舒舒服服的倚着观台躺了下去,连火都懒得生。
随手又在行囊中掏出一个瓶子,举在半空细细的端详起来。瓶子里的铅块不住的摆动着,瓶底也在微微振动,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拼命撞墙似的。
“想出来?那可不行,就算你后悔了,但就这么把你放出来会影响我睡前心情的。”
苏愈又开始自言自语。
吱呀,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推门了。苏愈正起身子,也不说话,只是专心的看着门外来客。
脚步声近了,呼吸声还有些急促,“咳咳。”,苏愈在黑暗里先一步看清来人后轻咳两声。
“呀!”来客发出一声惊叫,苏愈点起火折子,生起一团篝火。
“姑娘莫怕,在下只是一行脚商人,天色已晚故在此地歇息。”
那女子上下打量着苏愈,看着苏愈苍白却英俊的面容,面色一红,随后嗔怪道,“公子怎地不开火?平白惊到了奴家,怕不是故意想看奴家丑态。”
那声音带着几分惶恐,几分嗔怪,还有一丝可怜,听着分外柔媚。
苏愈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睡着了,火却熄了罢了,并非诚心如此,姑娘莫怪。”
那女子嘴角扬起一分弧度,正要再说什么,可门外又传来了响声。却是一翩翩公子。
那公子穿着贵气,还持着一把折扇,可惜却是灰头土脸,稍显狼狈。
“在下远山城王家嫡子王一元,携家仆外出游玩,追驰一野狐,却是与家仆走散了,想来家仆也不会走远,不知在下可否在此等候一夜?来日必有重谢。”
苏愈与那女子皆无意见。那公子倒是风度翩翩,“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也不扭捏,“奴家荷花,是山脚刘家人士,此番上山采药补贴家用,未曾想误了时辰,幸得几位公子垂怜。”
王公子显然心神都被那刘姑娘吸引了,竟都忘了问苏愈姓名,苏愈倒也乐的清闲。
女子却显然惦记此事,“不知这位公子...”“噢,我叫苏愈,也是山脚来的,正要去远山城行商呢。”
王公子眼神一动,“不知苏公子做的是哪种生意?”
苏愈笑了一下,从行囊里拿出了一个没有吊铅块的瓷瓶,“卖点小物件。”
王一元借着火光凑过去端详,微微皱起了眉,“瓷器?我大稷王城官窑产瓷已甚是精美,可流入民间之瓷少之又少,你这瓷器釉色白润,施釉凝厚均匀,温润如玉,兼之器形较小,倒不像是官窑之物。”
苏愈拱了拱手,“王公子好眼力,此物名为南宋珍珠地两开窗梅瓶,是在海外异地淘回来的。”
“原来苏公子做的是奇珍物件生意。”王一元向苏愈借来瓷瓶细细把玩。
苏愈却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我卖的是这瓶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