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苏的水平怎么说呢?
叶婧看到后竟然有些惊悚。
她看了看多媒体上的蒙娜丽莎,又看了看邬苏的画,她脑中不自觉响起一首耳熟能详的动画片主题曲——圆圆的脑袋,大大耳朵,笨手又笨脚,不对,此处应该替换为粗手又粗脚......
我的好姐妹啊!人家蒙娜丽莎就露出两条胳膊来,你怎么还给人家添了个下/半/身?!添就添了吧,虽说人家确实有些丰满,但你也不能给人安个大象腿,大象腿还加好几十码的大靴子!
美术老师也惊了,从业几十年,第一次遇见“如此有想象力,如此能领略抽象绘画艺术”的同学。
他倒吸了一口气,僵硬道:“邬苏同学的画......很有想象力,就是有些不像。”
程芮的狗腿子烟熏妆女生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的妈,你画的是什么玩意儿啊!老师说的太含蓄了吧,不能说不像,简直是没有丝毫关系。”
全班同学看完后都想笑,但嘲笑他人短处实在不好,况且有的人就是不会画画,人无完人嘛,这有什么的,所以都使劲憋着。
邬苏却解释道:“老师,我画的不是蒙娜丽莎。”
只见她拿着铅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上几个大字,然后翻过来给大家看。
“我画的是蒙娜丽莎的妹妹——沃珍妮玛。”邬苏道:“蒙娜丽莎有她的微笑,沃珍妮玛也有她的伤心。”
全班同学:......
美术老师:......
烟熏妆女生:......
美术老师震惊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他试探道:“据我所了解,现在一切关于蒙娜丽莎女士姐姐妹妹的猜测都未经证实?”
“确实,我也是偶然间在网上看见的此条分享,因为故事太过曲折离奇,所以印象很深刻。”邬苏一本正经地胡扯道:“据传蒙娜丽莎和她的非亲生妹妹沃珍妮玛在出生时被两家人抱错,沃珍妮玛生长在优渥的家庭环境当中,抱走蒙娜丽莎的家庭条件却是稍微差一些,她们长大后,双方父母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才得以将孩子换回......”
一班的学霸们虽然大多数平时手机玩的少,可也不至于落伍,都知道“沃珍妮玛”不是个好词儿,但五十多岁的美术老师不知道,他还非常仔细地侧耳倾听着邬苏满口的胡言乱语。
听完后,美术老师点点头,对此故事表示非常的感兴趣,问道:“你是从哪里看的?”
邬苏为难道:“很久了,就是某个帖子,我也找不到了。”
美术老师颇为失望:“这样啊,好吧。”
程芮在邬苏说出瞎编的故事时,心脏一揪,不停地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见还有两分钟才下课,怕邬苏再说出什么话来,她猛地站起,青白着脸,几乎咬牙切齿道:“老师,我觉得邬苏画的沃珍妮玛很形象,很好看。”
邬苏,你、够、狠。
对于邬苏的含沙射影,程芮实在经不起折磨,主动认输。
她死死地盯着画架上的画,望着那畸形的身体,丑恶的面容,还有“沃珍妮玛”那个令自己受辱的名字,她纵使心里再恨、再恼,也不得不在此刻向邬苏低下头,她全盘接受。
邬苏露出个讽刺的笑:“程芮同学很有眼光嘛。”
烟熏妆女生替程芮搭好了戏台子,不明白唱到一半对方为什么忽然退出。李芝听完邬苏的故事后,却沉默着若有所思。
晚上到家,李贺回来的稍晚一些,见自己女儿李芝正在沙发上坐着等他,李贺笑着道:“闺女还没睡呐?”
李芝无语道:“爸,现在刚九点。”
李贺放下公文包,坐到沙发上,“正好,程家那事老爸这里查到啦。诶呦,你不知道,程安国实在是个厉害的,他家佣人什么的嘴闭的可紧,我花了大价钱才从一个刚退休半个月的阿姨那里买到消息。”
李芝忽然觉得,自家公司到如今还是这个规模,一点长进都没有也不是无迹可寻。
——爸爸啊,咱办事的效率是不是有些太低了!
但这话她没说出来,总不好下了自己老爹的面子。
李芝装作兴冲冲道:“是嘛,老爸厉害!你先说你查到的,我再说我发现的。”
"闺女,你也有新发现?"李贺道:“成,咱俩一块合计。”
开着的电视里播放着狗血的豪门婆媳撕逼大剧,父女俩低头悄声讨论了半天,直到最后,两人同时抬起头,相视露出阴恻恻的一笑。
李芝妈妈见了,调侃道:“你们父女俩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亲父女,两张猥琐表情的脸是一模一样。
今晚之后的日子里,李芝带着张晓萌,渐渐远离了程芮那个小团体,她们总以各种借口迟到早退,不在一起聊天吃饭逛街,连群里的消息几乎都不回复了。
程芮因为最近盯盛沐泽盯的严丝合缝,要不是不方便,她或许还想搬到盛家去住,心思都用在男人身上,所以没有其他时间精力放到李芝和张晓萌那里。
小团体里的另外两个女生并没有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对于她们渐渐疏离是喜闻乐见的,毕竟都得靠着程家,对方多分一块蛋糕,自己不就少了?况且,性格本身也不相合,走了更好,省得应付。
直到程芮自行察觉出来时,九月底的月考日子已经来临。
再过几天邬苏就要滚出一中了,这事比抓紧盛沐泽的心还来的更重要,程芮暗搓搓地观望着,便将李芝和张晓萌的事情抛在脑后。
邬苏第一次的摸底考试成绩不好,这次被分在第十五考场考试。
有着充分的准备,身体健康状况也不扯后腿,邬苏答题答得十分顺畅,每科几乎留有半个小时的检查时间。
一中的老师监考时脸上像是镶了两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的电子眼,不停歇地扫视着讲台下答题的所有学生。挠头的,挖鼻孔的,走神的,咬笔的都逃不过去,更别提作弊了。
看到邬苏位置时,见她的状态闲适,毫无紧张感,其中一位监考老师走下去,本想提醒她让她好好答题,结果看了人家小姑娘的卷子和答题卡后,她霎时将自己未吐露出的话咽了回去。
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这样的好苗子怎么跑到第十五考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