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阮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夏三百都快哭了,“出……出去。”
白阮阮笑,握着他的手握紧,而后松开,拥抱他,凑在他脖颈间轻轻嗅闻。
夏三百屏住呼吸。
脑子一片空白。
后来又响起古怪的歌声,那一瞬间他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他仿佛又死了一次。
猛地深呼吸,人类肌肤的温热味道传过来,他手指忍不住颤了颤,想抬起来环住白阮阮,但疼痛让他的理智稍微有所回归,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夏三百说不了话。
全身心投入在这个怀抱中。
温软的、女性的、无偿的。
好的。
夏三百没读过书,他很难形容这个拥抱,但他知道,如果白阮阮此时想要他的命,他连反抗的想法都不会升起。
多可悲。
系统突然哀嚎:【主人主人!夏三百的数值下降了!啊啊啊!变成负一了!】
白阮阮:【小场面,冷静。】
白阮阮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平静地看着夏三百,不带丝毫个人情感:“你得病多久了?详细说说。”
夏三百内心的污泥翻滚着,黑压压的睫毛压下来,敛住他不经意泄露的几分凶戾,“十六岁那年加重,每年十二月发病。”
“有多重?为什么重?有什么反应?”
白阮阮一连串的问题让夏三百有些喘不上气,他突兀一笑,“你刚刚不是看到了?还想知道些什么?”
夏三百清楚地知道,这其实是迁怒,发病时无法自控的自己,让他非常厌恶,而试图了解他的白阮阮,也一并被划入应该被厌恶的行列。
系统尖叫:【救命啊!又降低了!变成负二了!宿主呜呜呜呜呜】
白阮阮嘲笑它:【你行不行,再哭就把你换掉。】
系统立刻噤声。
白阮阮试探得差不多了,并没第一时间回答夏三百有些尖锐的反问,而是捏着下巴认真思考。
夏三百的情绪也在白阮阮的沉默中冷却,他闭上嘴,扭过头不看她。
他又后悔了。
错的又不是白阮阮,有病的是他,他拿一个小姑娘撒什么气。
刚释放完情绪,夏三百拉不下脸来道歉,磨磨蹭蹭地等白阮阮说话。
随便说什么,一句就好。
别让空气这么僵硬。
别让他的道歉显得那么假。
可他只听到门一开一关的声音。
哈。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他有什么资格让人家先开口?
现在他连道歉都这么吝啬,本质还是自私无能,他还有什么?
或许那晚他不该被救起。
他合上眼,陷入了更深的自我厌弃。
系统小声哔哔:【负三了QAQ】
白阮阮没理它。
“你喝一下这个试试。”
白阮阮去而复返,拿着两管透明的蓝色液体,对着夏三百自信道:“药到病除。”
夏三百立刻看向白阮阮,嘴唇蠕动,像是要说什么。
白阮阮奇怪地回看过去:“怎么了?”想了想,理解道:“你放心,这个药无毒无害,没病也能当营养液喝,给你拿的是苹果味的。”
“谢谢。”
夏三百再次道谢。在白阮阮这里,他说这两个字的次数,比他过去二十多年加起来都多。
白阮阮往试管里插了根吸管,让夏三百喝,一边看着他喝一边说:“我刚才想了想,差不多知道你什么情况。”
“嗯。”
“你其实没得病。”
“嗯。”
白阮阮拄着腮,有些为难地看着夏三百,像是不敢继续往下说。
正好药也喝完了,夏三百匀出嘴来说话:“没关系,你说。”
白阮阮一狠心,告诉他一个惊天大秘密: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其实是一个Omega?”怕夏三百不理解,白阮阮补充道:“长得好看、有信息素和腺体、能生孩子的那种。”
“信息素,闻着有点像,唔……冷飕飕的风味?”
夏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