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狐妖姑娘知道他的前世和过去？

那她知不知道前世害死老师的罪魁元凶？

他想再问些什么，连翘却已转身，慢慢融进雾气之中。

等他拨开雾气追去，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沈琮无奈折返，带着秦放回了都尉府。

长安之外，一处独立山间的小亭。

两个白衣少年盘膝博弈，听到一晃一晃的银铃声，齐齐起身朝那边俯首作揖：“姑姑。”

“走吧。”连翘打起一个呵欠，目态慵懒地捏来一片树叶。

树叶被这姑娘捏在掌心时，化作一柄团扇，随着她柔荑摇啊摇的。

“姑姑可曾寻到自己的死劫了？”一个少年问。

“早就找到了。”

“那可除去了？”

“除去？”连翘想起什么，目光闪烁一阵，忽然勾唇一笑，“姑姑我觉得奶娃娃有趣得紧，想多玩两年。反正生死有命在天，我自逍遥度日便好。走吧，该回家闭关了。”

“喏。”

两个少年化成白鹤，一左一右地围着连翘，同她一道腾云驾雾离去。

这边，沈琮背着秦放回到都尉府后，看到后者那瘦骨嶙峋的惨兮兮模样，暗部锦衣卫们纷纷吓了一大跳。

都说修炼到辟谷之后的道士会分外瘦弱，这小子今年也才十四吧，还没有到辟谷的地步吧，怎么就一夜之间瘦成了猴儿了。

“张鹤年，秦放怎么回事？”跟着顾十二回来的宋怀正好看到这一幕，也是愣住了。

“没事，也就去勾栏小院被狐狸吸掉了一点精气，提前去掉糟粕罢了。”

宋怀：“……”

他侧头看向旁边的顾十二，面色阴沉地问：“他今天告假没有？”

“……没有。”想打哈哈给秦放圆一下场的顾十二顿时老老实实开口。

“……扣除这个月俸禄，回头醒了赏二十棍。再有下次，让他脱了这乌纱帽，滚出锦衣卫。张鹤年，等会来藏书阁，和我汇报徐府一案。”宋怀哂笑一声，拂袖离开。

锦衣卫们面面相觑。

头儿真凶。

但老秦也真是的，风头上呢还去勾栏，这下好了吧，遭报应了吧。

沈琮让顾十二把秦放背回去后，便径直去了藏书阁，一五一十地将徐府挖出的白骨一事汇报上去。

“云遮，你可知徐公为了包庇他儿子，已经悬梁自尽了？”宋怀沉声出口。

“那徐公妻儿，家丁呢？”沈琮摇头。

他感觉到事态不对，就赶紧让手下去看住徐公，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他妻儿和家丁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挖出来的白骨不知被谁宣传了出去，现在闹得满城皆知，还有人去告了御状，要皇上给个公道。”宋怀扶着额头，眼中多了几分清晰可查的疲惫。

沈琮：“……”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事发突然，张鹤年，徐府白骨案本官同你一道查，必须得给百姓一个交代。”吐出一口浊气，宋怀忽然开口。

“大人，属下觉得……此案可与勾栏狐妖画皮案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