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的一声。
透着金属般的质感,仿佛牙齿间咬着钢铁。
而同着声音一齐降临的还有森冷的刀锋。
唰!
噗嗤!!
啊啊啊啊啊啊!!!
拔刀声。
溅射声。
继而是。
凄厉到扭曲的哀嚎!
大汉面孔扭曲,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
很快浑身痉挛,跌倒在地。
一切的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退到一边。”漠然的声色。
映入眼帘的是绣着团扇的黑色服装。
一道瘦削的身影。
正是不久前才离去的宇智波鼬。
“你...你...”
鹤田居一楞楞地看着眼前才至胸口的孩童,他明明亲眼目睹后者离去,可眼下竟又是诡异的出现在了眼前。
“先管好你自己吧。”鼬神色冷峻。
“我...”
鹤田居一眼前发黑。
这才感受到那汹涌如潮的窒息感。
手臂虽然被斩断,可却依旧横在空中,死死扼住他的咽喉。
鼬提着鲜血淋漓的长刀走向面前的大汉。
后者此刻正蜷缩在地,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不...不要杀我...”
鼬一言不发。
提刀径直刺入了大汉的胸口,贯穿木板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地面。
哀嚎声嘶力竭。
瞬时血流如注。
目睹眼前这一切。
饶是经历过被鬼屠戮的鹤田居一也是不由脊背发凉。
决绝!
森然!
凌厉!
面前这哪是什么八九岁的小孩。
简直就是血色地狱里的修罗!!
鼬面如寒霜,低下身子,毫无感情的质问,“谁派你来的?诱使我去花街的目的是什么?”
“小鬼...我是...啊!!!”
大汉的声音又被凄厉的哀嚎夹断。
鼬抽出苦无扎进了他唯剩的一条手臂中。
“没问你的就别说!”
“我可是佛...啊啊啊啊...我说我说!”
鼬拧动着那柄苦无,绞出淋漓的血肉。
“佛狗...花街的佛狗,一个专门拐卖小孩的组织。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整个计划都是他们安排的,我只是拿钱办事!”
“佛狗?”鼬喃喃自语着。
“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一定金盆洗手,改过自新!”被钉死在地面的大汉如蛆虫般蠕动着。
“你的孙儿在他们手上吧。”
鼬看向鹤田居一,继而心头一紧。
鹤田居一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贴着墙壁,一双布满褶子的手死死抓着脖颈上的大汉的手掌。
鼬扶着额头,靠了过去。
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骨裂声。
残留的手掌被掰了开来。
呼呼呼—
急促的喘息声。
鹤田居一贴着墙壁,艰难地开口,“对...对不起...求你救救我的孙儿..他是我的唯一了。”
鼬眼神复杂。
从昨夜走进这紫藤花之家开始,他就意识到不对劲。
此地近来被恶鬼闹得鸡犬不宁。
沿遭没有一家一户是亮着灯光的。
他倒好。
直接在院门口点上烛火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家里有人。
明摆着是在诱使鼬借宿。
加之老人的话术简直漏洞百出。
一家五口尽被恶鬼杀害,唯剩他一人苟延残喘,独自生活。
可鼬在经过细密的观察后发现。
家中绝不止一人的生活迹象,起码两人,甚至更多。
加之老人种种奇怪的表现。
鼬自然知晓其中有诈。
于是今早。
鼬便分化出一具分身,故作离去,真身则仍旧潜伏在屋内。
果不其然。
瞬间真相大白。
看着这白发苍苍的老人,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
哪怕坑蒙拐骗,诱使他往火坑里跳。
对于鹤田居一,鼬依旧生不出多少厌恶。
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他也只能这样做吧。
鼬长叹口气。
“我尽力而为。”
“谢...谢谢你。”
“关于辘轳的事,我没有骗您,只是活下来的不只有我,还有我的孙儿..他才一岁,是我仅剩的唯一。”
“可就在不久前,他被自称佛狗的组织掳了去,随后这个家伙就找上了我,让我必须诱使一位九岁的剑士前往花街,也就是你。”
“鼬。”
“我实在没有办法...对您所做的一切我深感抱歉,如果可以...”
“我愿以死谢罪!”
老人声音颤抖,斑驳的眼中流出两行浑浊的泪水。
鼬思绪翻飞。
来到这个世界半年有余,可他自认从未招惹过什么人,除却藤袭山一行,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雾峡山。
哪里引来的仇敌?
鼬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留着这条命,好好陪你的孙子吧。”
鼬不再去想。
面无表情的拔刀。
震落血肉,收刀入鞘。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了,救我...救救我...”
低如蚊呐的声音。
男人面无血色。
鼬冷冷地扫过。
长刀拔出的那一刻,就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
鲜血蜿蜒四散,如散开的雨水。
“照片是真的吗?”
“嗯。”
“名字?”
“鹤田守义。”
鼬头也不回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