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彭家恶少还在门外叫嚷着,正好碰上了从花灯会匆匆赶回来找女儿的姜侍郎和姜夫人。
“彭贤侄,”姜侍郎见彭家公子敲自己家的门,心中疑惑万分,走上前询问,“贤侄这是为何?”
彭家恶少见了姜侍郎,脸上的愤恨一下子变成了委屈,抱拳对姜侍郎做了一个揖,继而恳求道,“请姜世伯为后学做主。”
“哦?”姜侍郎瞟了姜夫人一眼,似是心中有些分辨,扶起彭公子的手,“贤侄进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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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入前厅,还没坐定,姜毓彤的丫鬟金珠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前厅,给众人行了礼后便悄悄在姜夫人耳边说:“夫人,二小姐在房里呢。”
“啊?”姜夫人惊诧地看着金珠,“这,这是怎么回事?”
金珠正要开口,姜夫人想到彭家公子还在这里,立马拦住了金珠:“容我先过去再说。”言罢,姜夫人称后院有事要处理,先带着金珠离开了前厅。
“贤侄,有话便说吧。”姜侍郎招呼彭公子坐下,并吩咐人给他斟了碗茶。
“世伯,”彭公子从袖中掏出一张小心卷起来的纸条,递给姜侍郎,“请世伯验看。”
姜侍郎打开纸条,几行隽秀的小字映入眼帘。
“自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彭公子补充道:“前日卯时,天还未亮,我家门房就给我送来了这个,说这是姜家毓秀小姐身边的丫鬟金珠帮她家小姐递的,邀我今日携她同游花灯会。可今日,车才刚刚行到集市,毓秀小姐就诓我去给她买糖人,趁我不备弃车而去。我追至花灯会,就不见了小姐人影。”
彭家这恶少脸上的怒意渐渐浮现了起来:“世伯明鉴。后学虽未有功名,却也是国子监大学门生,将来必有一番作为。毓秀小姐如此戏弄于我,我只有向世伯讨一个公道了。”
姜侍郎听彭公子这么一说,虽然心下有些狐疑,却也不能置之不理,便差人去后院请姜毓秀和姜夫人前来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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杼纭轩,姜毓秀的房里,她被金珠灌了些醒酒汤,刚刚昏沉沉地醒来,见母亲已经坐在床边。
“母亲,”姜毓秀四下张望,发现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怎么在这里?小王爷呢?”
“我还要问你呢?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金珠刚从外边端了茶汤进来,见母女俩都不明所以,便解释道:“门房的吴管事说,他见小姐醉晕在府门口,便把小姐抬了进来,没旁人瞧见。”
“醉倒?”姜毓秀回想在车里的情景,“我的确是喝了小王爷一口酒,可就只喝了一口,便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原来是小王爷,”姜夫人恍然大悟,“看来是小王爷识破了你,顾及你的名声,这才把你悄悄送回来了。”
“那。。。”姜毓秀着了急,“那怎么办?小王爷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