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疯了?
喂猪呢?”
她压低声音,不满地说着。
赵淮归:“你太瘦了。
猪都比你胖。”
季辞一愣,觉得怎么有些不对。
猪都比你胖?
她和猪能做对比吗!
这狗东西能不能说点阳间话!
“我哪有瘦,明明胖了好多了。”
她前些天去工作室试礼服,小号的码都快塞不进去了。
赵淮归慢条斯理地把筷子搁在箸枕上,清淡的目光从上至下扫过季辞,最后停留在某处。
“明明比以前小了。”
他声音压的极低,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
话语不带一丝浑气,整个人是那么的正经。
季辞忽然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
想到前天晚上,他抱着她,低声哄:“宝宝,别减肥了好不好?”
当时还没听出名堂,原来是这个意思!
季辞刷的一下脸红得透透的,只能在桌下疯狂猛踩这个男人的脚。
午饭吃到一半,话题逐渐聊到了正事上。
顾筠让人把彩礼单子拿过来,递给苏静语。
“亲家,这是我和璟笙商量的彩礼单子,您看看,有哪儿不周全的或是不满意的,我们再改。”
苏静语接过单子,打开看了一眼,只觉得金光四射,她飞快把视线挪到别处。
得先缓缓。
从房产到铺面,从股票到现金,还有各种古董,鉴赏级珠宝,以及用箱做单位的黄金。
苏女士喝了口茶,缓过来一点点,又继续往下看。
单子总共有四页,一时半会根本细看不完,只能粗略的浏览。
“够了够了,亲家太客气了。”
这哪里还不够的,不过是彩礼而已,够得上他们季家一半的家产了。
季辞把小手手缩到桌子底下,戳了戳赵淮归的大腿。
彩礼而已,弄这么大阵仗做什么?
那等他家年年娶媳妇的时候,岂不是要拖上季家的老命?
哦,也不见得。
季年现在赚很多,丢掉半条命,还是勉强拿的出来的。
“你们家给这么多做什么?”
季辞的眸色向来清灵,里面是压都压不住的喜色,偏偏还要锁着眉头,装出一副担心的模样。
赵淮归轻哼。
小财迷。
都快掉钱眼里去了。
“多吗?
那我去跟我妈说说,减掉一半?”
赵淮归一副认真和她商量的语气。
“?”
减一半?
季辞懵了,靠,她装太过成功翻车了。
她是这个意思吗?
这狗东西听不听得懂人话?
她扭扭捏捏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怯怯的眼眸,试探地对上他面无表情的一张俊脸:“要不....还是不麻烦顾阿姨了?”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开始发愁了,去掉哪个都会不开心啊。
“减掉一半会不会太多了啊?
那几套铺面的地段都挺好的啊.....”
唉,留着给他们女儿也可以啊。
赵淮归又一次被季辞弄的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能泄愤般狠狠捏了下她的耳垂。
没出息的小财迷。
就在季辞陷入郁闷当中,赵淮归起身,端了杯酒敬几位长辈。
因为喝酒的缘故,他眉眼处多了几分恣睢,冷白的皮肤也添了一点儿淡红。
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季辞的父母。
“伯父,伯母。
除了那份单子,这儿是我的一点承诺。”
季辞呆滞的听着赵淮归接下来说的话,他说,把他名下一半的不动产,股票,现金等,无条件转让在季辞名下。
“........”
这是什么闪瞎狗眼的操作?
直到订婚宴欢天喜地举行完了,她稀里糊涂的在婚帖上摁了大红指印,整个人还处在飘飘然的状态之中。
上了车后,赵淮归抱着怀里一团软绵绵的小东西。
车窗降下来三分之一,春日的暖风吹进来,碎金般的阳光洒在季辞柔嫩的面上,本就白皙的皮肤仿佛微微透明。
“傻了?”
季辞点点头,是有点傻。
他怎么就认真了呢?
那晚,她只是随口一说啊。
“我那天是开玩笑的。”
季辞眼巴巴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可我是认真的。”
赵淮归用了几分力道,把人箍得更紧。
说完,他想到了什么,觉得有意思,又说:“那晚怎么不说要我所有的东西?
嗯?
胆子还是不够大。”
季辞吸了吸鼻子,吸入满满整肺的春风,软绵绵的声音从喉咙里嗡出来:“还不是怕你把东西都给我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若是我不要你了怎么办呢?”
那不是连饭都吃不起了吗?
季辞呆呆想着。
赵淮归觉得好笑,刚想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那就......”不能不要我。
多么浪漫的一句情话。
赵淮归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天赋。
哪知话才出说两个字,就听见女孩继续用软趴趴的声音说道:“若是我不要你了,那你岂不是只能去当鸭了呀。”
公司股份也给她了,不动产也给她了,现金也给她了,什么都是她的了,那他靠什么谋生吃饭啊?
那不是只能落魄到去当鸭了呀?
季辞说完,还打量了面前男人的姿色。
这么漂亮的鸭,岂不是要被富婆们抢疯啦?
唉。
哥哥好惨啊。
不过呢,她肯定会顾着旧情,不会让他这么惨的!
嗯,想到这季辞喜滋滋了起来。
当、当鸭?
这猝不及防的一波魔法攻击,赵淮归一脸茫然。
三观毁灭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认真的女孩,随后表情逐渐狰狞,扭曲,车内爆发出一声低吼:
“季辞!你找死!”
他翻身,把女孩死死焊在身下,咬牙切齿:“好。
老子今天就伺候伺候这位客人。”
季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糟糕,踩到霸总的雷点了!
“赵、赵淮归,你别......”别乱来啊.....
话音堵在了唇齿里,什么也不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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