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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害死人

顾子安粗了呼吸,“我只是,心仪于你情不自禁……是,我承认这事……是我做的失了礼数,你恼我也对。”    “只是,我不会纠缠着你不放,但也不会就这么放弃。”他言语笨拙,语气低缓却坚定。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改变主意的。    “我希望,莫姑娘你能再好好考虑……”言语染上哀求。    他紧紧盯着小冉的背影,如一个待被判邢的囚徒,百般滋味在心间交杂翻滚,生生折磨着他。    “诶,你怎么像木头一样,都不搭理我?”女子有些生气地戳戳男人的臂膀,    男人刻板道:“莫姑娘,日后咱们还是不要再见为好。你一个姑娘家的,被人瞧见了有损清誉。”    女子沉默地收回手,好一会才又道:“诶……干嘛总是这么抗拒我啊,明明你对我也不是没感觉啊。”    男人沉默不言,女子摆手,“罢了罢了。你放心吧,我不会纠缠你不放的。呐,我可明白告诉你,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下次你还是这般主意,我就再也不会回头了,你考虑清楚……”    ……    顾子安的话,勾起小冉前世回忆。    那时彷徨迷茫却佯装大胆镇定的自己,仿佛又现眼前。即便已过那么久,只要一回忆这些往事,还能品到那种心怀忐忑紧张的滋味。    泪水自小冉眼里滑落,浓郁的愧疚感在体内冲撞,扰得她发疼。    那种滋味,她再熟悉不过,知晓其中苦楚,本不该再以此来扰人。可,愿想成后,她落得个什么结果。    罢。    罢。不能心软。    她吸吸鼻子,不言也不语,抬脚便走。    顾子安惯来吃开她的温和纵容,本以为,哪怕不喜,小冉也会与他分说几句。哪里想态度竟是这般决绝,让顾子安隐生种错了这次再无机会的感觉。    他发急,跨步上前拉住小冉的手臂,“小冉……”    小冉始料不及,一个不受力被他扯得转了身,默默流泪的狼狈模样被他一览无遗。    水灵的眼儿盈满泪水,不住地往下流,湿了两颊,柳眉轻蹙,神色哀伤。    全然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绝情。    顾子安一怔。    小冉来不及掩盖,脆弱就这般被暴露,恍恍地直打脸,甚是羞耻,让她又气又委屈,一时泪水流得更凶,大有河流决堤之势,“你……”    顾子安来不及深思,只当她脚疼,干巴巴道:“别哭了,是不是脚疼?你坐下,我再给你揉揉脚。”    说话时,抬手抹去小冉面上的泪。    动作轻柔,一如上世多少回。    似有把无形的剑,随他动作而来,将小冉强行铸起的心墙一把劈开,仿佛能听见轰隆的倒塌声在耳边响起。    她怔愣住,呆呆地看着顾子安,睫毛还挂着泪水,倒是不哭了。    顾子安暗松口气,“来,坐下。”    小冉没有言语,顺着顾子安的动作,在他的拉扶下,又重新坐回方才的地,顾子安脱去鞋,熟练地又按摩起来。    “阿安……”小冉抹去脸上的泪,小声低喃着,心早已软成一片。她是不是,太过自私了点?    人活一世,能遇几个这样全心待你的男人,这也算是福气吧。可她却因上世的事,心怀顾虑,甚至打算断了瓜葛,再不给接触机会。    这样,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些?    这一世的轨迹与上世显然不大相同,她若还嫁给顾子安,未必就会如上世般落得个病死的下场……小冉开始动摇了,双手交握不住揉弄。    顾子安按摩完,又替她穿好鞋,抬头便见小冉呆愣愣望向虚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先前让人能明显感觉到的防备尖锐,已系数消退。    倒是个好现象。    顾子安揪揪衣角,终于下定了主意。他伸手掏出怀里藏着的银簪,双手捧送到小冉跟前,“小、莫姑娘,这个送给你,算是我上回的赔礼。“    小冉回神,视线落在送到面前的银簪上。    那银簪,上头别致地立着只蝴蝶儿,双翅舒展似趁人不注意便遥飞去般,小巧传神栩栩如生。    她愣住。    这簪子,她前世见过一回,心中颇为喜爱,可惜,要价高得她只敢想想。顾子安见她着实喜欢,允诺说来年她生日送她一支。    那会,他们方才还清债务,口气还没缓过来,这人便这般大手脚,恼得她怒拍了人一下,好说一番劝他打消念头。    如今,顾家尚负债累累,这人哪来的银钱买这个?小冉皱眉,嗔责的话脱口而出,“这簪子价格可不低,你怎么这般浪费,家里还欠着债呢。要是……”    顾子安神色一变。    这话是什么意思,怎地这般清楚他家境况?莫不是……    顾子安皱眉,出言打断小冉的话,眼神犀利地盯着她,“欠着债?你是如何知晓我家是否欠债的?”    语气发沉,咄咄逼人。    小冉张张嘴,剩下的话再说不出,只觉慌张害怕。    毛病!怎么就这么习惯呢!这下可不糟了。    她攥紧手,有些支吾,“这个……是那日我娘亲上门感谢……伯母无意提到的。对。我就是听我娘亲提过才随便一说,你不要介意……”    “噢?是吗?”顾子安收回手,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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