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吟冷盯着男人的眼睛,问:“平阳公主昏迷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韩驸马觉得偷袭的魔女脑子有病,这么大事谁不知道,更何况是他,但提及平阳公主,他立刻想起有传言公主是被魔附身,警惕道,“难道你就是那个、魔!”
“魔你个大头鬼。”秋吟没察觉到魔的踪迹,还被最大嫌疑人倒打一耙,照他脑袋就是一下,“叫我仙子姐姐。”
准驸马爷:“……”
这年头魔女都这么不要脸吗?
秋吟拽出太清宗的令牌晃了晃,纯纯走个形式,也没管准驸马信不信:“反正我是仙是魔,你都打不过我,干脆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和平阳公主什么关系?”
威胁感散去,他才稍微恢复才子该有的矜持:“陛下赐婚平阳殿下于我。”
“哦。”秋吟漫不经心地问,“那明日你们大婚照常,你知道吗?”
驸马爷一愣,追问:“殿下醒了吗!”
秋吟眯了眯眼:“那就是不知道。”
魔女说的不清不楚,驸马爷急了:“这位魔、仙子姐姐,请你告诉我,平阳殿下是醒了吗?”
正在此时,下人在院外喊他:“公子,有人求见!”
秋吟眼神威胁,韩顺硬着头皮问:“谁啊?”
“是太子殿下的人。”
秋吟和韩顺眼神同时一变,魔女的话还在耳边,韩顺心里没了底:“知道是什么事吗?”
“好像是……平阳殿下醒了,太子殿下传话说,明日大婚正常进行,让公子好好准备。”
“……知道了,退下吧。”韩顺不亏他才子之名,很快捋清其中弯弯绕绕,向秋吟求证,“殿下没有醒,对吗?”
秋吟点头:“是哦,你要怎么做?”
有人说公主下嫁,是韩顺八辈子的福气,能攀上皇家;也有人说,韩顺迟早要出头,摊上公主努力算是白费,人公主还看不上他,视他尊严于无物。但几乎没人知道,韩顺曾在赏花宴上目睹过平阳公主的芳容——踩着下人的肩膀爬树摘花的“芳容”,可爱而又张扬。
他沉思许久,答得很果断:“我不能娶……明日的新娘子不是她。殿下人未醒,我却娶个不知什么女子入门,顶着她的名号,只为粉饰太平——婚既定下,生是夫妻,死是夫妻,我若不忠,阎王会先叫我走的。”
“你可盼你俩点好吧。”秋吟说,“你应该知道这是太子的意思,或者说,皇帝的意思?”
“是。”
妾虽无意,郎却有情……秋吟忽然很好奇韩顺说得是真是假,有几分是真心,几分为活命,于是主动说:“再等一晚,也许有人先你坐不住呢。”
韩顺微顿:“姑娘的意思是?”
“咳咳。”
“……仙子姐姐的意思是。”
秋吟满意:“你忘了吗?平阳公主人见人爱。”
是夜,直到天亮破晓,也未见有人前来,韩顺提心吊胆一夜,什么也没等到,紧绷过度,最后撑不住睡过去了,早上为驸马着衣的人敲门半天,还是隐在窗外树枝里的秋吟看不下去,隔空开门。
等了半天,没有脚步声也没说话声。事不关己的秋吟顿觉不对,就见一团黑雾直冲刚坐起身的韩顺,悲风剑一落,雾如水般被斩断,魔没想到再次被埋伏,一溜烟往外跑,秋吟起身就追,就见雾学奸了似的,四面八方散开,毫无目的地消散于风中,无处可找。
“我他……”秋吟努力把脏话憋回去,心里直觉憋屈,她熬夜一宿,结果碰上这么个活泥鳅,岂不是这几天白忙活了?
她压着火气回去确认韩顺死没死,死倒是没死,就是吓晕过去了,秋吟拿剑戳他脊梁骨都没动静。
她真情实感地无语:“出息。”
叩叩。
秋吟生了会儿自己的闷气,敲门声再次响起,她条件反射抽出悲风剑,半天又没动静,不是吧同样的招数来第二遍,当她是傻子吗?
她学着韩顺的声音问:“谁?”
门外下人回答道:“公子起了吗,该收拾收拾,前去亲迎平阳公主殿下了。”
秋吟一愣,忽地灵机一动:“好,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