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顾折乌轻轻别过头去,粉末洒了半个枕头,却避开了顾折乌的脸。
神预判?
还是说,只不过是简单的反应力过硬?
齐悦一阵庆幸,要是扑脸上,顾折乌怕是当场拧了她的头盖骨。
顾折乌话声喑哑:“下毒毁容?”
齐悦道:“是上药疗伤!”
顾折乌冷笑:“齐悦,来日我会百倍奉还。”
这句话,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结合原著,齐悦差点也要被吓得打嗝。
但是对着这张脸,齐悦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竟然不合时宜地在心里暗忖: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到底是“来日、我”,还是“来/*/我”,你断好句好不好?
齐悦对顾折乌的威胁置若罔闻,继续声情并茂演绎无微不至的关怀:“你伤口太多,又太深……涂药的时候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顾折乌没有说话。
他眸子漆黑如墨,唯有眸底妖冶的深紫光芒时隐时现地隐约流转。
刚才试图献祭自身血气,动用神魂禁术。虽然最终由于停止献祭,没有祭出禁术。但已献祭出的那些血气,却短时增益了他的各种状态。
而浑身的伤和剑齿虎的毒液在这短时的增益里,也逐渐显得微不足道。
齐悦此时跪坐在顾折乌的腰上,左手按着顾折乌的肩膀,沾满粉末的右手正在往顾折乌的锁骨上抹去。
半路却被顾折乌的左手给死死钳住。
“下去!”顾折乌沉声道。
齐悦低头,只见顾折乌的右手,只用两个指头,就把她白嫩的手腕给夹住了,她的右手顿时动都动不了。
他的手指修长,是很美的手。
齐悦心想,这个人的手也很好看,可怎么就跟铁钳子似的,又稳又硬,都把她给夹疼了。
齐悦一时重心不稳,左手的金疮药骨碌碌滚下床去,她为了保住药,伸手去接,却又衰神附体般在顾折乌身上狠狠打了个踉跄——
整个人迎面扑倒在顾折乌裸露的胸膛上。
顾折乌额头青筋暴露:“……”
废物。
与此同时——
“嘭”地一声震响!
寝房的门,猝不及防地,被什么东西炸开了。
在碎掉的门墙纷纷落下的粉尘里,齐悦用余光瞥见一个赤脚轻纱的白衣少女神色焦灼地走进来。
在她身后跟随了十几个男修、女修,他们或是抱着剑、或是拿着笔、或是捧着捕梦网,都闹哄哄地一拥而入。如果手里再提上一把板凳,齐悦就要以为他们是急着到村头抢席吃呢。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片刻后,三两声吸气,四五声惊呼——
一道又一道女声的凄厉惨叫震彻八荒:
“啊!~”
“夭寿了!齐悦不做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