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太小了!
自以为想明白的宴落帆假意轻咳两声,抬手借宽大衣袖遮住作假了的胸口,少有的柔弱,“有点不舒服。”
这略显做作的遮挡属实刻意,殷辞月注意到眯了眯凤眸,显出几分不解,质疑道:“就是炼气期,也不会生病。”
宴落帆慌忙打断,“还不是因为在这鬼都不来的地方,等了那么长时间?”
说完他直接拉住殷辞月,不满抱怨,“你也不知道关心我。”
小春旁观半天,原地愣住,郡主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还有就是,姑爷好像很乐在其中的样子,小春看了眼殷辞月绯红的耳根作出判断。
殷辞月硬直的眼睫轻颤,从被抱住的胳膊扩散,半边身体都是麻的,又不好在众人面前推搡导致小郡主失去脸面……
“织锦可以代替你现在所用的丝带。”
之前这小郡主就表现出完全不想听人提有结喉这事,他也只能从侧面提醒。
宴落帆扯了扯手中的织锦,干巴巴地道谢:“麻烦你了。”
居然是这样体贴的人设……他想起后期经受挫折的殷辞月所呈现出的冰冷模样,有几分叹息。
也就只有原文中的坏蛋才忍心伤害这样纯粹的人。
所以!
殷辞月刚才并没看他那里?!
宴落帆突然回想起自己对殷辞月下移视线的揣测,尴尬得抬不起头,人家只是在看脖子而已。
堂堂主角,怎么会去关注他胸部的大小?
怪他太心虚,思想也龌龊。
于是,殷辞月就看着他未婚妻在道谢后,也不再说一句话,眼尾反而渐渐透出薄红,欲说还休。
“害羞?”
“才不是!”
宴落帆矢口否认,总感觉这场景出现过,只是两人位置发生了置换。
之后,二人结伴回到城主府,翌日清晨小春去帮宴落帆梳发髻,发现昨日的织锦系在她家郡主脖子上。
极致纯粹的红绑在白皙纤细的颈脖上,是一场视觉盛宴。
但小春看向棱镜中她家郡主的漂亮脸蛋,撩起一角织锦,明知故问:“郡主,这个是?”
宴落帆将小春手中的织锦拽回,“你笑得好奇怪。”
终于不用被糙布折磨,他也轻松不少,“殷辞月送的,你不是在吗?”
小春不怀好意地“啊”了两声,继续梳发髻,语气十分耐人寻味:“原来是系在脖子上的丝带啊。”
宴落帆:“不然?”
小春将手中的墨发在指尖转了一圈,眨眨眼暗示:“我还以为是在做那种事时用的呢。”
宴落帆的回应是一脸茫然。
“比如……将你绑在床头什么的!”
说完小春已经梳好发髻,迅速从房间溜走,还在门口位置做了个鬼脸。
“轰”地一下,血色上涌,宴落帆有些窘迫地喊了声:“小春,这个月的赏钱没了!”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半晌没得到回应,他正打算起身查看,小春突然探了个头,晃了两下,打趣道:“郡主,姑爷来给你送东西了~”
但凡晚来一点也好,偏偏在这个时候。
宴落帆努力忘掉小春说的那些话,整理两下衣裙便打开了门,没好气地问:“送什么?”
等看清后,却为自己看到的光景怔愣。
真不愧为作者花五百字笔墨描写过的主角,看了就算不立刻一见钟情,也要心悸一瞬。
今日殷辞月穿的是如雪素衣,堪及弱冠的年纪,又用旁人无法相比的天赋,该是浑身傲气任性恣意,此刻站在桃花树下却是一身冷意,如雪山上的清冽冰泉,通透孤高,望过来的那双风眼幽深沉寂。
宴落帆不自觉放轻:“没人来拜访你吗?”
殷辞月答:“不想见。”
总归是和殷家人一般虚假的嘴脸,无甚新意,他拿出装满珍宝的储物袋:“给。”
宴落帆想着找借口拒绝,怎么会有人上赶着过来送东西?眼神飘忽时瞥到那枚通行云令,开口:“前两天游云小姐送过了,所以我不需要了,你自己留着吧。”
“哎?”小春这边看一眼,那边看一眼,最后拽了拽宴落帆的衣袖,压低声音:“郡主,你这让姑爷多难过啊。”
宴落帆觉得小春在说胡话,怎么会有人因为东西送不出去难过?
良久沉默。
殷辞月抬眼,眸光染上困惑,“你在秘境外等,不是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