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间教室讲台上都有插卡系统,学校上课是需要打卡的计算课时的。
陶酥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先前脱外套的时候落在了礼堂。
或许明天可以问问宋老师有没有看到?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熄灭了卧室里的灯,夜幕的黑终于在这一刻笼罩住整个房间。
次日睡到自然醒,陶酥便驱车前往学校,顺便在一食堂的早餐窗口点了一碗粉,吃好了以后才缓缓朝她们音乐系的专属大楼走过去。
“上午好,陶老师。”
“我记得你今天没课,怎么没在家里休息?”
刚一上到楼层楼道,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面熟的老师。
同事和她友好地寒暄,陶酥也娴熟自然地回应:“教师卡好像昨晚颁奖的时候掉了,我过来找找。”
话音刚落,“叮铃铃——”一声,下课铃在这时候响起。
几乎是一瞬间,旁边几间安静的教室猛的发出动静,走廊里的空气仿佛都跟着震了震,学生们如潮水般蜂拥而出朝着连接隔壁大楼的空中悬廊跑去。
这阵仗让陶酥瞠目结舌,不由往走廊的墙壁边避了避让路。
“怎么回事,那边怎么这么热闹啊?”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询问。
“估计是赶着去占座。”同事顺着陶酥的视线瞧了一眼对面人头攒动的楼道,“这会都五月份了,有些课程该结课了。”
音乐系大楼隔壁连着的是数学系大楼。
陶酥往下压了压眉梢:“比如……?”
“宋老师教的抽象代数?”同事试探性地答了一句,然后笑笑,“我也是平时没事刷学校论坛的时候看到的,昨天晚上就有好几个帖子在讨论这个事了,说今天抽象代数最后一节课划重点。”
那就难怪了。
陶酥了然,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她自然知道这个“划重点”意味着什么。
和同事分开之后她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在原地思量了几秒。
没一会儿,只见陶酥的脚尖在光滑的瓷砖地板上倏地转了个方向,径直朝着隔壁数学系大楼走去。
宽敞的空中长廊不复方才的热闹,现下人去楼空变得空旷了许多。
陶酥往前走了一段,在即将走进数学系大楼的时候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人声——
“那个数据最后的值应该是32没错。”
“但是我现在不在办公室,没法给你发送数据文件……我要上课了,一会儿回去再说行吗?”
陶酥放缓了脚步,似是因为惊讶,她的耳朵小幅度地动了动,像是灵敏的动物捕捉到了关键的声音讯息。
一颗心稍稍提起,继续往前。
没一会儿,她就看到了长廊尽头的休息平台上宋桑池站在透明色地玻璃前正说着电话,只留了一个侧面给自己。
干净的玻璃面上倒映出模糊的人影。
熙暖的金色阳光穿透玻璃,恰好洒在了对方的右侧的肩膀上,熠熠生辉。
今天的宋老师是白色的长衬衫,衬衫的前摆被扎进深米色的九分西装裤里,有种自然散发的随意美,至少让人一眼扫过去就能望见那优越的身材比例。
宋桑池一点也不矮。
只见她一只手握着手机贴近耳边,一只手斜斜插进西装裤口袋里,微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浅金边的平光眼镜,一会儿微抬下颌,一会儿垂眸,讲电话讲得出神,这会儿倒和教务系统上的寸照有几分相似了。
陶酥怔怔站在原地忘了动弹。
这一刹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人,就仿佛是受上帝眷顾亲手制造出来的完美作品。
这么一会儿分神的功夫宋桑池好似感应到了她的视线,斜斜地转了过来。
瞧见陶酥的那一刻,她显然也愣了一下。
“陶老师……?”
“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