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啦。”楚妤开心地对陆希臣眨眨眼,转而看向围拢在自己周围的人,“谢谢你们的捧场,那我开始分蛋糕了。”
陆希臣蓦然生起某种奇怪预感。
楚妤用塑料刀具切开小半蛋糕,正要装进餐盘里……
“啪!”
果然。
陆希臣也算跟他们这些人接触过一两次,短暂的相处让他摸清了些性子,那就绝不是会安分守己的!
蛋糕大战爆发,奶油乱飞。
陆希臣尽管反应迅速,仍受到些许波及,风衣上白的黑的四溅。
“啊!卧槽!”
“你给我等着!”
“我去。”
玻璃房彻底乱套,放肆的咋呼传到门外,所幸轮船被他们包了,不用担心引起围观社死。
我得赶快躲起来。陆希臣当机立断,若不想全身遭殃,最好寻找隐蔽的地方,或是趁机跑出房间,可大门已经被糊满奶油,气势汹汹准备寻找下一位受害者的人挡住。
陆希臣身高腿长,几个呼吸就躲得老远,可在他觉得安全的时候,一抹凉意擦过他的脸颊。
他浑身的毛炸起,这才发现某人跟着自己:“你干嘛!”
孟云霄含住沾着奶油的食指,幽深的眼眸圈锁住陆希臣的影子:“甜的。”
红晕从陆希臣的脖子蔓延至耳朵,他的嘴唇嗫嚅两下,实在讲不出合适的话。
孟云霄伸手刮去陆希臣脸边一部分的奶油:“尝尝?”
“……拿开。”陆希臣维持不住淡定,嫌弃道。
孟云霄笑了一下,却是舔掉指间的奶油,随之用十分真诚的腔调说道:“味道不错。”
“你!”陆希臣想打人。
可下一秒,孟云霄双手按住陆希臣的肩膀,他们的距离缩短,湿热的舌尖扫掉白色的奶油。
疯了……陆希臣想。
嘈杂的背景音联动桌椅摩擦的嘲唽,他和孟云霄躲在角落,藏于阴暗里。
偶有飞过的糕点。
陆希臣受不住力,坐到寒意直冒的地面仰起头,双手下意识攥住可以握实的东西。
呼吸紊乱,血液循环加速。
他的唇瓣被死死地吸吮,对方进犯得激烈,强势地掠夺他的氧气。
鼻息纠缠,独属于两人的气味缓缓交融,孟云霄低低地呢喃,标记般烙下一枚枚吻痕。
“陆希臣,你好甜。”
……
缠绵悱恻的唾液交换和肢体接触,被手机震动打断。
陆希臣急促地喘息着,大量补充新鲜的氧气,他察觉到对方的激动,立时道:“外面变安静了。”
砸蛋糕的大战随着砸无可砸休战,没一个人是完好无损的,大家都急着回屋换洗,原本是无人发觉少了两个人。
可孟云霄地位不一般,戚奕又记挂着他。
孟云霄接起电话。
陆希臣急忙扣好半解的衬衣,将暧昧的痕迹遮盖,松开的皮带也重新整理。
当他即将搞定时,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摩挲,缓缓沿至胯。
孟云霄敷衍完电话挂断,轻咬陆希臣的脖颈:“去我房间换洗?”
“我……”
“我和你都不知道你的房间号。”孟云霄抱住忽然倒在自己怀里的人,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
“我头有点疼。”陆希臣蹙着眉,那双总是光彩照人的桃花眼,此刻蕴起脆弱的盈光。
孟云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接打横抱起,冲出玻璃房。
陆希臣的体质确实弱,雨天出行受到点凉风就发烧了。
豪华轮船的航行被孟云霄强制叫停,楚妤的生日聚会终是被毁。
陆希臣靠在孟云霄坚实温暖的胸膛中,干净清新的薄荷茶味钻进他的鼻中,似乎头没那么疼了。
幸运的是,轮船上有医生存在,需要的药物也都有,不用再多跑趟市区里的医院。
陆希臣躺在病床上输液,望向不放心守着自己的人:“我现在好多了,你去休息吧。”
“等会儿那伙人就会过来。”孟云霄见他面露为难,“放心,我跟你打发走,不会让他们打扰到你。”
陆希臣:“也不必这样,他们过来也是关心我……”关心?怎么可能,大家又不熟,顶多是出于礼貌,或者纯粹是孟云霄的面子。
说得他自己都认为太虚伪,立马另换了个话题。
“我听到你打电话说返航的事,其实我输完液应该就痊愈了,可以在船上玩三天。”陆希臣心想来都来了,不玩白不玩嘛,还没出过海看风景呢。
“确定痊愈再说。”孟云霄回答得并不明确,修长有力的手指拉住崭新白净的被子,盖到陆希臣胸口,“你有三天假?”他记得今天是工作日,明天也是,后天才是周末。
最近也没有国家规定假期。
陆希臣的表情瞬间卡壳,他险些忘了,自己只有两天调休。
孟云霄忍不住笑了声:“需要帮忙吗?你的老板是程序知,我倒是能为你说上些话。”
“不用……”陆希臣正打算放弃游玩计划,房门突然被推开。
“外卖送达。”戚奕自门后走出。
陆希臣撞进对方轻佻与淡漠混合的丹凤眼中,难以描述的目光从他的脖颈滑过,最终凝聚成燎原烈火。
烫得他想躲。
戚奕拎着保温盒的五指僵硬,仿佛浸在寒冬腊月的絮雪里,刹那冷到心底。
他一直避免的未来,在此刻成了现实。
孟云霄神情自然地提了提陆希臣的领口,遮住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