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一种可能性吗。”铃科百合子闭上眼睛,以嘲弄般的神色笑着做了补充,“比如空间系能力者,有可能被这类人转移了出去。话虽如此,知道与谢野晶子在这的依旧只有我们三人。我能确定的是,在我们转移到这个房间的时间内没有跟踪者。”
六月一日春秋提出异议:“可是有这种空间系能力,为什么还要刻意黑掉监控?”
铃科百合子:“你的问题本身就不是答案吗?既然监控被黑,需要被怀疑的范围就扩大到了普通人的身上。如果是我,肯定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异能不被暴露而这么做。”
“嘛,我的想法也只是多提供了一种用异能转移晶子的可能性。想通过一个监控来确认相关人物还是太困难了。”
“既然一已经排除,那么接下来就来讨论二和三,我和六月一日是犯人的可能性吧。”
“首先,我没有什么作案的动机,没有理由这么做。其次,我也没有认识的人可以收留现在的晶子,一边有能力照顾她的生活,一边又保护她的安全吧?森先生虽然没说,但我已经与谢野晶子口里得知她是一个很重要的能力者的事情了。六月一日,轮到你了。”
铃科百合子把发言权转交给对方,而森鸥外在这时想起了一件事:“六月一日的话,其实是有动机的吧?你是因为常暗岛的事情感兴趣而特意接近我的不是吗?而且,晶子那种有点危险的女孩子,正是你喜欢的类型。”
森鸥外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六月一日君,其实是分不清恐惧和喜悦之间的区别吧?倒不如说,恐惧本身就是你喜好的东西。”
铃科百合子诧异地打量起六月一日,这兴趣爱好……确实跟森鸥外差距很大,但也一样够奇怪的。
“好吧。就算我有动机,但作为普通学生的我,一不需要利用晶子的某种异能,二没有认识的人际关系可以用来保护她。就算我喜欢恐惧,或者说战胜恐惧的感觉,也是需要活着去品味的。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要是我真的想这么做,肯定会做得更好看一点,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因此,我认为我和小铃都是清白的。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剩下的就是有人用特殊的方法察觉的与谢野晶子的位置和地点,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她带走这一可能性了吧。”
“分析得不错,给你们每人都打个八十分吧。不过,你们的排除法中还存在一些漏洞。首先是铃酱,你并非无人能帮你吧?比如你刚刚认识的伏黑甚尔,我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他养有一儿一女,而且兼具实力,应该是最好的协助者了,不是吗?”
“啊,关于这个,我想我有发言权。”六月一日春秋忽然举手,“我知道伏黑甚尔,也和对方见过一次。”
森鸥外有些意外地挑眉:“怎么回事?”
“那个,我之前从东京来到横滨的时候因为太过莽撞,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正要被灭口之际,是伏黑太太救了我。后来她失踪后,我就经常去伏黑家给那两个孩子带点吃的,或者是他们需要的生活用品,伏黑甚尔从来没管过他们,一直在外面过着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生活,不知道记不记得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是津美纪那个小女孩在照顾两岁的弟弟。”
“也就是说,这些日子都是你在抚养那两个孩子吗?”
森鸥外对他肃然起敬,铃科百合子也没想到,他比想象的更有善心。
“抚养孩子说不上,那位家长以前还会在家里留下一笔钱。不过不知为何,最近都没有打来,因为联系不上他,我也掏过好几次钱包了。”
铃科百合子沉默了一下:“真是超出我想象的人渣呢。”
森鸥外也不屑道:“是啊,真是人渣。”
“……”铃科百合子和六月一日春秋同时沉默了一下,连森鸥外都有资格这么说,这人到底是怎么混成这样的?
六月一日春秋:“虽然很不想这么说那两个孩子的父亲,但我也这么认为。总之,如果森先生怀疑小铃去找了伏黑甚尔,我可以带你去他家看看。不过说到底,像他那样的人根本不会好心到去帮忙的。”
铃科百合子表示认同:“就是这样,我要他帮我解决麻烦时,他还要收我两千万报酬呢。”
“不过除此之外,你还有认识的人吧。比如因为救了那位侦探而再度接触的银狼先生。你们的相遇本身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铃科百合子叹了口气,果然这里不好糊弄吗?
“虽然已经说过一次了,但是森医生,请你听我解释。”
“如果我不听的话?”
“好的,那请你听我狡辩。”铃科百合子平静道,“我真的是为了自己的事由去的擂体街,会救助江户川乱步也是一时兴起。实际上,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并准备抓我「回家」了,这种危机在前的时刻,我为什么要给森先生添乱,也给自己增添新的麻烦?”
“不错,逻辑清晰。但小铃似乎从最开始就漏掉了一个选项吧?”
森鸥外的脸在这时的凑过了过去,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紫红的双瞳正定定的看着她。
“你们两个勾结在一起,不是既有动机,又有协助者了?”
果然想到了他们合作的可能性。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他们面前的人也算得上老奸巨猾了。
“森先生,我看起来和这个满嘴谎言又喜欢讨女孩子欢心的骗子有那么熟吗。”
铃科百合子颇为不快地说完,森鸥外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形容词倒是很丰富啊,不过还挺精确的。”
六月一日春秋震惊了:“我可以告你们两人联合起来损毁我的名誉吗?”
“那你要用哪个名字?不管是我在我们面前,还是在学校面前,你用的都是假名吧?差不多该告诉我们你的真名了吧?”
事已至此,铃科百合子表示帮不了他,只能从旁附和:“连真名都不愿意说的人所说的话,确实没什么可信度啊。”
森鸥外趁机询问,不,应该说在利用这个机会逼问。
铃科百合子挺佩服他有勇气利用这种全身是谜的人。
“那个,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我已经说了好几遍,我是个很注重隐私的人,我的过去真的没什么值得探究的地方。”
森鸥外眯眼笑道:“你看,你又说谎了,你是真的没发现自己的习惯,还是在有意使用自己的习惯,为了在关键时刻隐藏真正重要的谎言?”
“……”